沈若跪在乾清宫金砖上。
指尖攥着母亲的便签。
江贵妃的尖叫还在殿内回荡,她抬头望向皇上,发现他目光正落在自己腕间——那里沾着神秘人的血渍。
“沈若,你当真能证明自己清白?”
皇上叩击御案,鎏金镇纸与沈若母亲的玉匣发出共鸣。
她解开袖口露出冰蚕咬伤的疤痕。
“皇上可知,冰蚕喜食毒草,其体液可中和百毒?臣妾昨夜用冰蚕试药,若真有毒,此刻早已毒发。”
楚墨向前半步,挡住皇上审视的目光:
“臣弟愿以王府上下百口性命担保,沈若绝无谋逆之心。”
江贵妃抓住机会尖笑:
“楚墨与沈若是夫妻,自然偏袒!皇上,沈若与神秘人相貌相似,难保不是兄妹合谋!”
沈月也跟着磕头:“姐姐医术出神入化,能易容改貌不足为奇...求皇上彻查!”
沈若盯着沈月颤抖的指尖,想起儿时替她包扎伤口的场景。
那时沈月总说:“姐姐的手比太医院的老头温柔多了。”
如今这双手沾满毒药。
“彻查可以。”
沈若取出银针刺入自己掌心,血珠滴入清水碗中。
“请皇上先验臣妾的血——若与神秘人同源,甘愿领死。”
楚墨猛地攥住她手腕:“胡闹!”
沈若抬头看他,目光坚定:“唯有如此,才能洗清嫌疑。”
清水逐渐澄清,没有丝毫异色。
皇上示意太医上前查验,为首的李院判跪地禀报:“回皇上,医妃娘娘与神秘人血型相异,非亲兄妹。”
江贵妃踉跄后退,撞倒了身后的香炉。
沈若注意到她耳后闪过的慌乱,想起神秘人衣领的曼陀罗刺绣——那与江贵妃的香料铺子标志一模一样。
午后,沈若在太医院调配解药,楚墨倚在门框上看她。
“下次不许再拿自己冒险。”
他伸手替她拨正歪掉的发簪。
“我宁可中毒而死,也不愿看你受伤。”
她低头搅动药罐,唇角微扬:“若你死了,谁帮我挡江贵妃的明枪暗箭?”
“看来本王在你心里,不过是个打手。”
楚墨轻笑,指尖划过她耳垂。
“其实是想让我做你的眼睛吧?比如——”
他握住她沾着药粉的指尖,“沈月今早去了江贵妃的香料铺,出来时抱着个檀木盒。”
沈若转身直视他:“你派人盯着她?”
“不是派人,是亲自盯着。”楚墨替她系好药囊,“昨夜你昏迷时,本王去会了会那位‘云先生’。”
她瞳孔骤缩:
“神秘人?他如何肯开口?”
“本王只是让他看了样东西。”
楚墨掏出块碎玉,正是冷云的双鱼佩。
“当年冷云用这玉佩调动王府影卫,他的替身果然认得。”
子时,暴雨倾盆。
沈若在冷宫密室翻找线索,楚墨举着烛台替她照亮。
石壁上的曼陀罗花纹与江贵妃香料铺的徽记如出一辙,墙角堆着无数空药瓶,瓶底刻着“清辉”二字。
“这是母亲的字号。”沈若指尖发抖,“冷云用母亲的名义制药,难怪药人后颈有‘清辉’疤痕。”
楚墨按住她肩膀,将她抵在石壁上。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别怕,是沈月。”
果然,沈月的声音从门缝飘进来:“江娘娘,那药人若供出我们...”
“慌什么?”江贵妃的冷笑混着雨声,“皇上明天要重启册封大典,沈若必来献药,本宫已在她药里下了‘醉心散’。”
沈若与楚墨对视,同时伸手按住腰间银针。
楚墨指腹划过她掌心老茧——那是常年握针留下的痕迹,他再熟悉不过。
“若儿,等会儿别出手。”他替她理了理衣襟,“看本王如何拆穿这场戏。”
金銮殿内,沈若捧着药碗跪下:“皇上,此乃‘清脉散’,可解蛊毒余孽。”
皇上接过碗时,江贵妃突然惊呼:“慢着!沈若,你袖口为何有血迹?”
众人望去,她右袖果然沾着暗红污渍——正是刚才替神秘人止血时,不小心让衣袖弄到一小点的痕迹。
沈月趁机扑到皇上脚边:“姐姐果然没安好心!这药...这药定是毒药!”
楚墨拔剑出鞘:“江贵妃三番五次阻拦医妃献药,究竟意欲何为?”
江贵妃梗着脖子道:“本宫只是怕皇上重蹈淑妃覆辙!当年淑妃也是喝了来历不明的药... ”
“淑妃之死,臣妾已查明。”
沈若掀开药碗盖,里面浮着几片冰晶兰。
“当年凶手用白薇汁下毒,如今臣妾用冰晶兰解毒——江贵妃,要试试吗?”
江贵妃脸色惨白,只见皇上已将药一饮而尽:“朕信医妃。”
殿外猛然炸响惊雷,皇上按住心口缓缓倒地。
沈月尖叫着指向沈若:“皇上中毒了!快抓凶手!”
沈若扑到皇上身边,指尖搭上腕脉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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