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月台底部的岩石冰冷潮湿。秦夜和霜华紧贴岩壁,缓缓向上攀爬。从下方望去,整座蚀月台像一只倒扣的巨碗悬浮在空中,底部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就是那里。"霜华传音道,指向一处符文相对稀疏的区域,"薄弱点。"
秦夜点头。随着靠近,他能清晰感受到白璃的存在——就在正上方不远处,但气息越来越弱,仿佛正在被什么抽取生命力。
两人来到目标位置。霜华取出三张紫色符箓,按特定方位贴在岩壁上。符箓无声燃烧,形成一个三角形光阵。中央的岩石开始软化,最终变成半透明的薄膜。
"进去后立刻隐蔽。"霜华叮嘱,"台上有禁制,神识无法展开,只能靠肉眼观察。"
秦夜握紧月髓剑,率先穿过薄膜。一阵天旋地转后,他落在一个狭窄的管道内。四周墙壁由某种金属打造,摸上去冰凉刺骨。
霜华紧随其后,轻车熟路地向前爬行:"这是通风管道,通往偏殿。"
管道内空气浑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爬了约莫百丈,前方出现微光。霜华示意停下,小心移开一块栅格。
透过缝隙,秦夜看到下方是个圆形大厅。十一个铁笼呈环形排列,每个笼中都关着一名修士。他们手腕被割开,鲜血顺着沟槽流向中央法阵。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修士虽然虚弱不堪,却面带诡异的微笑,仿佛感觉不到痛苦!
"欢愉咒......"霜华咬牙,"仙帝用邪术让他们在极度痛苦中感到快乐,真是变态!"
秦夜扫视大厅,没发现白璃:"她不在这里。"
"肯定在中央祭坛。"霜华指向大厅另一端的大门,"那里是......"
话音未落,大门突然开启!四名黑袍人押着一个银发女子走入。正是白璃!她脸色惨白,狐耳无力耷拉着,六条断尾无力地垂在身后,手腕脚踝都戴着禁灵镣铐。
秦夜浑身肌肉绷紧,差点就要冲出去。霜华死死按住他:"等等!现在出去等于送死!"
黑袍人将白璃锁在中央一个银色囚笼中。其中一人冷笑道:"月华公主,仙帝陛下马上就到。乖乖配合仪式,能少受点苦。"
白璃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他永远别想得到完整的月华本源。"
"嘴硬。"黑袍人嗤笑,"等陛下亲自动手,你会求着献出本源!"
他们退出大厅,厚重的大门轰然关闭。秦夜立刻就要行动,却被霜华拦住:"不对劲,守卫太少了。可能是陷阱!"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下去!"秦夜挣开她的手,一剑劈开栅格,纵身跃下。
"秦夜!"白璃惊呼,随即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这是个圈套!"
秦夜冲到笼前,月髓剑斩向锁链。火花四溅,锁链却纹丝不动!
"没用的,这是噬灵玄铁......"白璃急道,"你快走!仙帝马上就要——"
大厅突然剧烈震动!所有灯火同时变成惨绿色。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终于来了,我的另一半。"
中央法阵亮起刺目血光。一个黑袍人缓缓升起,脸上戴着青铜面具。他身形与秦夜相仿,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正是仙帝!
霜华也从管道跃下,月髓剑直指仙帝:"保护秦公子!"
她剑尖刚亮起光芒,整个人就突然僵住,像是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仙帝甚至没看她一眼,只是轻轻摆了摆手,霜华就重重撞在墙上,吐血昏迷。
"蝼蚁。"仙帝不屑道,目光始终锁定秦夜,"三百年了,我分离出去的'善念'终于回到本体。"
秦夜如坠冰窟:"你在胡说什么?"
仙帝轻笑,伸手摘下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与秦夜七分相似的脸!只是更加苍白阴鸷,眉心有一道黑色月痕。最诡异的是,他的眼睛一灰一银,与秦夜和白璃的特征完美对应!
"还不明白吗?"仙帝——或者说,另一个秦夜——张开双臂,"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三百年前,我为追求完美混沌,将'软弱的情感'分离出去,没想到那部分竟产生了独立意识,还逃往下界。"
白璃脸色煞白:"不......这不可能......"
"很遗憾,就是真的。"仙帝看向她,眼中闪过贪婪,"亲爱的侄女,你以为当年能逃掉是运气好?那是我故意放水,让'他'带着你一起逃的。为的就是今日,集齐最后两把钥匙!"秦夜脑中嗡嗡作响。零碎的记忆突然浮现——他确实没有三百年以前的清晰记忆,最早的印象就是从一片混沌中醒来......
"不!"他猛地摇头,"就算曾经是一体,现在也是独立的个体!"
仙帝叹息:"执迷不悟。"他抬手一挥,十一个笼中的修士同时发出凄厉惨叫!他们的精血被强行抽离,在空中凝聚成一颗血色珠子。
"看好了,这就是永生的第一步。"仙帝将血珠吞下,周身顿时爆发出滔天气势!大厅墙壁寸寸龟裂,整个蚀月台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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