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被噎得说不出话。是啊,孙子的命是无价的!可这无价…它真费钱啊!
徐鑫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图穷匕见:
“陛下,贫道提及此,非为邀功,更非索要补偿。”他话锋再次一转,语气变得深沉而富有感染力,“贫道忧心的是我大明之国祚啊!”
“哦?真君何出此言?”朱元璋被这大转折弄得有点懵。
“陛下请想,”徐鑫踱步,开始他的“忽悠”大法,“此次为救皇长孙,耗费仙药价值五十艘宝船之利。若再有皇子皇孙、乃至陛下、皇后凤体有恙,需用此等仙药,又当如何?若北疆烽烟再起,军费浩繁?若黄河决堤,百万灾民嗷嗷待哺?若…陛下欲组建那探索四海、寻访仙缘、扬我国威的无敌舰队?” 他每说一句,就观察一下朱元璋的表情,看到老朱头的眉头越皱越紧。
“大明虽大,然岁入几何?大半皆仰赖田赋!然田赋取之于民,取之有限!遇丰年尚可,遇灾年则国库空虚,捉襟见肘!陛下爱民如子,岂忍再加赋税?”徐鑫适时送上高帽子。
朱元璋沉重地点点头。他是农民出身,深知加赋之苦。国库空虚,一直是他心头大患。
“然!”徐鑫猛地提高音量,如同惊雷,“陛下可曾想过,这天下财富,并非尽在田间地头!更在那千帆竞渡的港口!在那商贾云集的市镇!在那车水马龙的运河!在那…即将为我大明带来无尽财富的海外商路之上!”
他手指仿佛带着魔力,指向殿外,指向那无形的繁华商海。
“江南苏杭,一匹上好丝绸,其利几何?一件景德镇精瓷,其值几许?沈万三等豪商巨贾,坐拥金山银海,富可敌国!其财富,远超田亩所出!然,其于国,所纳几何?”
“运河之上,万船穿梭,南粮北调,北货南运,养活了多少牙行、脚夫、船工?又产生了多少交易之利?朝廷于此,又收得几文?”
“更遑论那海外贸易!佛郎机人为何远渡重洋,九死一生?皆为巨利!我大明丝绸、瓷器、茶叶,在彼邦价比黄金!若我朝廷能从中抽取合理之税,何愁国库不丰?何惧军费不足?何虑仙药无资?!”
徐鑫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一句句敲在朱元璋心上!他描绘的那幅商业税收的宏伟蓝图,充满了铜臭…不,是充满了金光闪闪的诱惑!
朱元璋的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起来!他仿佛看到了无数的丝绸瓷器变成白银,无数的商船化作税银,源源不断地流入他的国库!困扰他多年的财政难题,似乎…找到了一个全新的、巨大的突破口!
“商税…”朱元璋喃喃自语,眼中精光闪烁。他不是不知道商税,只是受限于小农思维和防止商人坐大的顾虑,一直将其视为末流,税率极低(三十税一),且征收混乱,形同虚设。如今被徐鑫这么一点破…这哪是末流?这分明是流淌着奶与蜜的沃土!是埋在眼皮子底下的金矿!
“然…真君,”朱元璋仍有顾虑,眉头紧锁,“商贾逐利,狡黠多端。若课以重税,恐其隐匿资产,转嫁负担,甚至铤而走险,反伤国本…且,士农工商,商为末业,若使其坐大…”
“陛下所虑极是!”徐鑫立刻接话,一副“我早有对策”的模样,“故,此商税之法,非是横征暴敛,需有章法!”
他竖起手指,侃侃而谈:
“其一,正名定分!废除‘末业’之偏见!商贾流通货物,繁荣市镇,提供税赋,安置流民,亦是为国出力!当与士农工同等视之!此乃正本清源!”
“其二,轻关易道!降低主要商路关卡税率,简化手续!让货物其流,商人乐业!税率…可定为十税一或十五税一,远低于田赋!使其有利可图,心甘情愿纳税!”
“其三,严查偷漏!设立专门税司,脱离地方衙门!聘请精于算学、熟悉商道之吏员(可启用沈万三等有经验又需朝廷拿捏的大商人做顾问),建立清晰账目!对大宗交易、奢侈品、海外贸易,重点稽查!偷税漏税者,重罚!举报者,重赏!”
“其四,税银专用!所收商税,明确用于军备、赈灾、水利、航海、乃至…皇室延寿仙药之采买!取之于商,用之于国,取信于民!”
徐鑫的条陈清晰明了,既打消了朱元璋“竭泽而渔”的顾虑,又给出了可行的操作方案,更画了一个“专款专用”的大饼(尤其是“皇室延寿仙药”这一条,简直戳中老朱心坎)!
朱元璋听得龙目放光,在殿内来回踱步,显然内心激荡不已!他越想越觉得此策可行!潜力无穷!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不加重农民负担又能充实国库的妙法吗?!
“妙!妙啊!真君此策,真乃富国强兵之良方!”朱元璋猛地停下脚步,抚掌大赞,看向徐鑫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欣赏和倚重,“商税…商税!朕以前…怎么就没想透这一层?!”
【叮!成功向朱元璋灌输现代商税理念,提出系统化改革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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