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摆看破一切的模样,你就摆……我倒要看看,谁能在一年后,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他沉浸入识海。
经魔戒升级,《鏖战法》已经竟演变部更霸道、凶险的《阴阳和合夺天造化大法》。
此法,以阴阳交融之力为引,夺天地之造化,补自身之缺憾。
是修复破碎金丹、甚至逆天改命的希望!
只是,太过凶险霸道。
施法双方,须心甘情愿结为道侣,神魂意志紧密交融,毫无保留。
但凡施法过程中心有旁骛,那么,两个人会同时遭遇反噬。
朱罡烈不再犹豫。
回到密室,唤醒楣妆。
将自己的决定,以及那“阴阳和合夺天造化大法”的详细原理、其中蕴含的凶险,一字一句,和盘托出。
他没有丝毫隐瞒。
坦言,此法成功希望不足三成。
且施法过程艰险无比,稍有不慎,两人皆会被重创。
卯二全程静听,只一眨不眨地盯着朱罡烈。
脸色苍白如纸,却难掩绝代风华。
前世今生的记忆,如决堤潮水,汹涌而来。
她想起了月宫中的无尽清冷与孤寂。
想起了初见天蓬元帅时,那惊鸿一瞥带来的悸动与仰慕。
想起陪伴公子和老夫人时的惬意,嬉戏。
更想起了霓裳仙子的无情背叛。
那日,在水府祠堂,他将自己抱在怀里……惨然送别。
“元帅,我想……”
“你说。”
“我……想听你唱歌。”
朱罡猎一愣,回想起在天界时。
每有牛毛细雨,他就在庭院水榭里摆上茶台,静静品茗。
高兴。
郁闷。
彷徨。
诸般情绪,总会伴着前世熟悉的小调。
那一刻,毛绒绒的白兔就会缩在他怀里,静静地听着……
“风吹雨落故人离,花开花谢又一季;我在等风,等雨……也等你……”
朱罡烈嗓音低沉,旋律里带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沧桑,仿佛阅尽天下,重归故里。
楣妆听着,听着……
渐渐痴了。
她感念朱罡烈的深情。
可如今这残破之躯,卑微的兔妖身份……
他这般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
她……如何配得上?
更何况,还要拖累他。
让他陷入险境。
楣妆虚弱地摇了摇头。
泪水如断线珍珠,无声滑落。
“傻瓜。”
朱罡烈缓缓蹲下身,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我怎么说,你怎么做。不许使性子!”
霸道。
他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语气斩钉截铁,却能体味出万般温柔。
“进我朱家门,还想逃?”
楣妆哭得更厉害。
“身份、苦难,天命。都是狗屁!
你若不在,我便是逆了这天,覆了这地,也要把你从九幽地府之中抢回来!
区区金丹破碎,何足道哉!”
额前青丝凌乱,被汗水打湿。
他温柔地为她梳理。
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与不容动摇的坚定。
她凝视着他。
许久,许久。
终于轻轻点头。
“元帅……”
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然。
“楣妆……都听你的……”
她用尽全身力气,吐出八个字。
“生死……随君,不离不弃。”
……
天河水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灯笼彩绸高挂,连山风都带了三分甜意。
府主要迎娶卯二姐的消息,早已传遍了福陵山的每个角落。
水府老人欢欣鼓舞。
英雄配美人,天作之合。
云栈洞旧部也心思大定。
联姻一成,就没有什么嫡系、旁系之分。
更谈不上谁兼并是谁。
如果说,还有什么顾虑,那就是卯二姐的伤势。
除了朱罡烈,没人清楚她现在的真实状况。
整整一年多没露面,任谁都明白,不容乐观。
亲朋故旧捏着一把汗。
心怀异志者,不免动了看热闹的歪心思。
翊波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亲自督办婚礼的各项事宜。
从酒席的菜色到仪仗的路线,事无巨细,一一过问。
他笑得合不拢嘴,比自己娶媳妇还高兴。
但军人的警惕性并没有变。
水府娶亲,必然又是风云际会的大场。
黑风山、青唐城甚至逻些,都不会坐视。
因此,兵马操练得更勤,防务巡查也得更密。
水府周边接待各路访客的同时,也布下了天罗地网。
方皮等人将压箱底的宝贝都翻了出来,作为贺礼送上。
朱罡烈照单全收,不为别的,就为多收集点鸿蒙气。
楣妆被安置在云栈洞深处,精心布置的洞房之中。
满眼喜红,桌上摆着华美嫁衣。
她心中百感交集。
担忧更胜憧憬。
哪个女子不盼望与心上人长相厮守?
可一想到自己这残破的身躯,想到爱郎涉险,只有不足三成的胜算,忧虑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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