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威斯敏斯特公爵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光看他从收到女儿的来信,知道女儿已经决定代替自己,成为三个姓莫里亚蒂的小子的监护人开始,就火急火燎的把麦克洛夫特从军情五处拎到自己家里,并且长留公爵府,就能看出他的态度了。
我可以当这个名义上的监护人,但我女儿不可以。
你们三个混小子离我的女儿远一点啊!
尤其是在阿尔弗雷德调查了这三个反贼的过去之后,公爵的心跳速度几乎要秒升一百八。
见鬼了,反贼凑一窝了!
闺女啊,你才来伦敦多久啊,结识的凡多姆海威以前是通法的,现在似乎也不是很清白,好朋友莫里亚蒂三人组是想搞共产主义的……
我们格罗夫纳是正儿八经的老伦敦正米字旗,要真把贵族推上断头台,我们紧跟在女王后面,不是前三也是前五啊!
对此,爱丽丝倒是很淡定,她以一种完全合情合理的理由说服了公爵。
“您也看到了威廉的能力,如果任由其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发展,也许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
“与其这样,不如让他们加入我们,或者让我们加入他们,无论哪一方赢了我们都不亏,无论哪一方输了我们都无罪。”
“而且,父亲,其实您也发现了吧,伦敦这些年死的人实在太多了,多的有点不正常。”
“否则,您也不会主动回到伦敦。”
爱丽丝说这话的时候还看着窗外的大雾,虽然在大英帝国的传统里,他们一向不把苏格兰人当人,不把布尔人当人,不把爱尔兰人当人,不把美洲英裔当人,也不把伦敦底层人民当人……
但伦敦现在死的人也太多了,泰晤士河里的尸体多的都能看见骸骨,下城区随处可见尸体,累死的饿死的病死的被人杀死的……
税收高到不正常的地步,尤其是对工人和贫民征的税,甚至夸张到了窗户税,烟囱税和地面税,禁止工人们直接睡在地上,否则也要征税……
而且,绝大多数贵族都像脑子不正常一样,发疯的针对贫民。
见鬼了,法国大革命也才过去了百来年的时间,断头台上的血迹还隐约可见呢。
又不是活完今年大家都不活了,你们这么搞究竟是图什么?
整个伦敦现在就像是个建在炸药包上的大草台班子,各种矛盾此起彼伏,就等着有人点火,轰隆一响,大家一起死,谁也别活。
威斯敏斯特公爵默然不语。
他也看着吞没了整个伦敦的大雾,就像是在看维多利亚女王的执念,就像是在看那座从凡多姆海威家的两个孩子出生时,就准备建立的神圣之桥。
他最终什么都没说,但默许了爱丽丝把人接回来的想法。
……
“您既然已经决定好了,现在为什么还如此焦躁?”
隔得老远,麦克洛夫特和威斯敏斯特公爵各坐一张椅子,正在下国际象棋,麦克洛夫特放下一枚棋子,对眉头紧锁的公爵问道。
“爱丽丝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关于莫里亚蒂家的那三个。”公爵反问他。
“我是爱丽丝小姐的秘书,秘书就是能够保守秘密的人。”
公爵抬头看他,“你是爱丽丝未来的秘书,现在,你在为我工作。”
麦克洛夫特露出一个客气的微笑,“我正在为您工作,但我的工作不就是为爱丽丝小姐效力吗?”
公爵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麦克洛夫特并不奇怪,他既然选择了为公爵的女儿效力,自然要承担一些公爵的怒火,反正这怒火大多数时候都显得虚张声势。
“麦克洛夫特·福尔摩斯。”公爵忽然称呼他的全名,这让麦克洛夫特不自觉挺直了身子,更专注地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在伦敦,有三座庄园是没有任何防火措施的。”
公爵忽然说起完全不相干的事情,“第一座是凡多姆海威伯爵府,第二座是莫里亚蒂伯爵府,你知道为什么吗?”
麦克洛夫特沉默了片刻,缓慢而慎重地斟酌字眼,最后用一种官方的发言做出总结:
“那里发生了一起令我们无比遗憾的大火,无数珍贵的文件在这场火灾里付之一炬。”
公爵冷笑了一声,“没错,就像文官们积攒了太多不希望被大众知道的文件,然后就会用一把大火送那些秘密下地狱一样。”
“凡多姆海威和莫里亚蒂也藏着秘密,注定会引发大火的秘密。”
麦克洛夫特将一枚棋子放上棋盘,皱眉提问,“实际上,公爵大人,我有一点不明白的地方。”
“如果说凡多姆海威是因为世代担任女王的看门犬一职,所以才有了众多秘密,那么莫里亚蒂是为了什么呢?”
“他们担任这一职务似乎并不久,更重要的是,他们担任了一段时间后,立刻又被赶下了台。”
公爵点了点头,“你很会提问题,这很好,无论是做特工还是做文官,找出关键的问题永远比找出答案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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