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三年五月初一,天色微明,晨雾还未完全消散。金山水师的码头上,弥漫着紧张与肃穆的气氛。30多艘战船整齐排列在港湾之中,如即将出征的勇士,静静等待着战斗的号令。海风轻拂,船帆缓缓升起,巨大的篷布在风中猎猎作响。水兵们统一着装,在甲板上各司其职,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毅和无畏,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好了准备。
码头上,站满了前来送行的人。有满脸担忧的士兵家属,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帕子,眼中噙着泪花;有守卫金山的战士,他们神情庄重,默默注视着即将远航的船队;还有许多普通百姓,他们自发前来,为将士们送上祝福。战鼓擂动,号角声声。随着船队的缓缓驶出,送行的人们高呼着祝福的话语,当然还有一黄一绿两道美丽的倩影,目送着水师远去,直至消失在海平线,气氛紧张而又凝重。
当金山船队抵达外海的那一刻,他们迅速地执行了预先制定的计划。首先,闪电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在最前方,担任侦察任务,以确保航线的安全和探查可能存在的敌情。与此同时,蔡三指挥着五艘武装福船,作为诱饵船队,勇敢地向预定海域前进,他们的任务是引蛇出洞,为主力舰队创造有利条件。李勇则亲自带领着二十八艘主力打击群,保持着二十到三十公里的距离,在后缓缓跟随。他们保持着严格的队形和高度的警戒,整个舰队以一前一后的方式,有序地向大员(台湾)鸡笼港方向进发,一场决定性的海上战役将发生。
在崇祯三年五月初十的中午时分,波尔的里奥总督和瓦德斯舰长正悠闲地站在圣萨尔瓦城附近的圣米兰堡(San Millán)上,享受着阳光的温暖和海风的轻抚,手中端着一杯上好的葡萄酒,轻松愉快地交谈着。他们已经在这个被称为大员的地方驻守了四年,期间不断地对土着居民进行扫荡,现在看来,他们的努力即将迎来最终的成功,这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开心和满足。圣米兰堡坐落在社寮岛(现和平岛)东侧的山上,它面朝大海,视野开阔,可以一览无余地欣赏到壮丽的海景。
然而,这份宁静和愉悦并没有持续太久。突然间,了望塔上的哨兵急匆匆地跑来报告了一个紧急情况:有五艘中式船只正快速地向鸡笼港驶来,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两位指挥官的闲适时光,他们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意味着一场新的挑战即将来临。
位于鸡笼港口外的社寮岛上除了圣萨尔瓦多城外,还设有3个附属防御建筑:圣路易堡(San Luis),主要负责保护社寮岛与台湾本岛之间的水道,相当于现今基隆的八尺门;圣米兰堡(San Millán),位于社寮岛东侧的山上,面向大海,承担着了望任务;圣安东堡(San Antón),则建于社寮岛中央的山顶,是制高点。这三座建筑均为圆堡,属于岗哨性质的小型防御设施,而主要的防御火力则集中在主堡圣萨尔瓦多上。
两人迅速登上了望塔,通过单筒望远镜观察,果然发现挂着大明旗帜的福船正不断向社寮岛逼近。此刻,领航的正是蔡三。很快,社寮岛最东端的圣路易堡映入眼帘,这座堡垒主要负责守护社寮岛与台湾本岛之间的航道,即今日基隆的八尺门。蔡三毫不犹豫地下达了炮击命令,而西班牙人也开始向五艘福船发起攻击。由于双方距离较远,总得来讲都轰了个寂寞。
两刻钟刚过,蔡三便毫不犹豫地挥下了撤离令。船队刚驶离和平岛不足两里,如他所料,港内瞬间爆发出愤怒的咆哮——瓦德斯舰长率领战舰群倾巢而出。
当那支令人窒息的舰队出现在视野中时,蔡三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艘足有千吨级的盖伦巨舰"圣贝拉号"正撕开海面,三角帆饱胀如巨兽之翼,以雷霆之势直扑而来。更可怕的是,在它身后,超过二十艘中小型战船如同嗅到血腥的鲨群,正从港湾鱼贯而出。
"张二狗你个挨千刀的!"蔡三的脏话来得又快又狠,"早知道要喂这海上阎王,老子就是死也不当这蠢诱饵!"他狠狠捶打着船舷,飞溅的唾沫星子里满是悔意,"现在跑慢半拍,连当饵的命都得搭进去——撤!给老子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整支船队顿时化作惊弓之鸟,桅杆在慌乱的转向中咯吱作响。这不是战术性撤退,而是名副其实的亡命奔逃。
蔡三还是低估了西班牙战船的速度,很快他的尾巴被人咬住,落在最后的一艘福船被打中一个桅杆,在群狼的分食之下,快速被击沉。
10里外,"闪电号"了望哨突然绷紧了脊背。望远镜中那支突然出现的舰队,让船员们的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原本以为只是几条小杂鱼,没想到竟钓出条吞舟巨鲨!
"转向!返回通报敌情!"舵手猛打舵轮,"闪电号"如离弦之箭般反向冲去。
"上海一号"甲板上,李勇的腿肚子开始不自觉地抽搐。他盯着海平线上那支越来越近的舰队,喉咙发紧:"这要是赔光了老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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