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崇祯三年五月二十六日晨这个时刻,后金在天启七年(1627年)摧毁后的义州原城墙废墟上,一座小型棱堡已初具雏形。这座棱堡周长约400米,由于高度超过4丈,更象一个大型城堡,每面城墙的中间是一段突出的圆形马面,四个角是悬空向外突出小棱堡,而且新城堡紧临鸭绿江,与江面战船可以形成交叉火力,它由如一颗锐利的钉子楔入大地,屹立在江畔。
在晨曦微光中,上千忙碌的身影如蚁群般涌动。劳工们挥舞着工具,有的搬运石块,有的搅拌着神奇的水泥。这水泥乃是金山历经艰辛送来的十船物资,遇水便能牢固黏合石块,坚固无比,后续还在缓缓不断的送来中。棱堡的关键部位,工匠们精心雕琢,确保结构稳固。士兵们穿梭其间,指挥若定,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井然有序。远处,运输石料的牛车不断往来,扬起阵阵尘土。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棱堡以惊人的速度成形。它凝聚着无数人的心血与汗水,将成为守护这片土地的坚实屏障。阳光洒在棱堡上,闪耀着希望的光芒,仿佛预示着未来这里的安定与繁荣。
张杰攥着施工图冷笑——当年毛文龙栽在义州城失守的跟头,他要用钢筋水泥讨回来。威海水师的炮舰在鸭绿江口游弋,东江战船像看门狗般巡弋江面,因东江军的“贩奴”行为,后金机动兵力被分散牵制得像个"分身乏术的保安"。趁这空档,他要在三个月内砸出两座"钢铁棺材",把铁山屯田区罩得严严实实。
义州棱堡工地尘土飞扬,3000民夫喊着号子夯实地基。主体结构已拔地而起,30门10斤(12磅)重炮的炮位像獠牙般森然排列。张杰掐着手指算日子:"再有一个月,后金骑兵就算踩着风火轮也冲不破这道墙!"
更绝的是宣川棱堡的选址——离海十里的咽喉要道,与义州堡形成"东西夹击"之势。这座几乎复刻义州设计的堡垒,活脱脱是给后金准备的"死亡套餐":西边义州堡啃腿,东边宣川堡踹腰,中间屯田区是肥肉,南边大海是断头台,北边山区是迷魂阵。当年毛文龙就是被撕开义州口子才满盘皆输,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坚固的铁山堡,黯然退到皮岛,从一方诸侯变成一个穷岛主。如今张杰要把这伤口变成后金的"坟头坑"。
当第一块基石砸进宣川土地时,鸭绿江两岸的空气都凝固了。这座"双堡锁田"的死亡陷阱,即将让后金重温"铁山噩梦"——只不过这次,被围攻的将是他们自己。
晨雾如纱,笼着铁山的三十亩薄田。王三喜弓着背,锄头破开板结的土地,"嚓啦"一声,惊起几只田鼠。远处传来妻子李氏的吆喝:"当家的,该换垄了!"他抹了把汗,望见田埂上影影绰绰的火铳——每支乌黑的枪管都映着晨光,像一排沉默的誓言。
三年前被后金驱离时,这群辽民连锄头都来不及带。如今他们踩着露水归来,妇女挑着粪桶,孩童抱着麦种,连十四岁的王铁柱都攥着把小镰刀,活像一群归巢的候鸟。老王头翻地时,总忍不住用余光瞟向田边的火铳架——那是金山卫赊给他们的燧发枪。他们以十户为一甲,十甲组成一保,每保的保长家正都按坞堡建设。一旦遭遇后金军队的侵袭,大家便集结在坞堡中自保。
田垄尽头,宣川棱堡的轮廓正在晨雾中生长。这座与义州堡遥相呼应的堡垒,像一把铁钳卡住鸭绿江咽喉。王铁柱突然蹦到爷爷身边:"阿爷,俺能摸摸铳不?"老王头一把搂住孙子:"等你长到能扛动这二十斤的铁疙瘩再说!"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铳响——是巡逻队在试枪,惊得芦苇丛里的野鸭"扑棱棱"飞起。
李氏蹲在田边沤肥,忽然捅了捅丈夫:"当家的,你说咱报十个日本“帮工”,金山卫能批不?"老王头咧嘴一笑,指了指脚边的火铳:"咱家现在有三支枪,够吓退三伙劫道的!"他忽然压低声音:"昨儿夜里,我瞧见张杰大人在棱堡上架炮呢...嘿嘿,等麦子熟了,咱用新粮抵铳钱!"
雾气渐散,远处屯田区的麦苗泛起绿浪。王铁柱追着野鸭跑远了,裤脚沾满泥星子。老王头望着孙子的背影,手按在腰间的火铳上——这冰冷的铁疙瘩,如今比毛文龙给的"铁山堡地契"更让他安心。当年被驱离时的血泪,都化作锄头下的泥土,等着秋日的镰刀来收割。
在这片重获新生的土地上,火铳的硝烟与麦浪的清香纠缠升腾。当后金的探子窥见棱堡与农夫同在的奇景时,他们不会明白——这些手握锄头与火铳的辽民,早已把铁山变成了插满尖刺的刺猬。
16世纪末的壬辰倭乱,明朝大军跨海援朝的义举,让朝鲜君臣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份"再造之恩"让朝鲜在1619年萨尔浒战役时,毫不犹豫地掏出一万大军帮明朝打后金。结果呢?五千人被俘后集体"跳槽",气得努尔哈赤直骂:"这帮朝鲜兵比辽东的老鼠还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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