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日头把靖王府的琉璃瓦晒得发烫,林晚晚叼着根刚从厨房顺来的酸黄瓜,踢踏着软底缎鞋晃进书房,就看见萧玦对着一堆军报皱眉头。她踮着脚凑过去,酸黄瓜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冰块,看啥呢?比我还好看?"
萧玦头也不抬,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酸黄瓜,扔进旁边的果盘:"又去厨房偷嘴了?"
"咋叫偷嘴呢?"林晚晚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翘着二郎腿,"王师傅新腌的酸黄瓜,特意给我留的!"她扫了眼桌上的军报,全是些看不懂的兵图,"我说你天天看这些不闷得慌?跟我去花园放风筝呗!"
萧玦终于抬眼,目光落在她沾着黄瓜籽的嘴角,喉结滚动了一下,难得没反驳。林晚晚见状,眼睛一亮:"咋的?被我说中了?其实你心里早就想去了吧?"
"本王..."萧玦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你今日..."
"我今日咋的?"林晚晚立刻坐直身子,眼睛亮晶晶的,"是不是想说我比昨天还好看?比前天也好看?比大前天更好看?别憋着,大胆说!姐经得住夸!"
秋菊端着茶进来,听见这话,差点把茶盏摔了,赶紧低头装看不见。萧玦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半天憋出一句:"你今日怼柳氏的样子...像只炸毛的东北虎。"
"噗——"林晚晚一口茶喷了出来,秋菊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东北虎?"林晚晚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我像老虎?"
萧玦看着她瞪圆的眼睛,觉得确实有点像,还挺可爱,但嘴上依旧硬邦邦:"嗯,爪子挺利。"
"去你的吧!"林晚晚抓起桌上的镇纸作势要扔,"夸人都不会夸!哪有说自家媳妇像老虎的?"
"本王只是实话实说。"萧玦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嘴角微扬,"炸毛时...也挺好看。"
"这还差不多!"林晚晚放下镇纸,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胳膊,"我说大冰块,你这情话水平得好好练练了,再这么下去,小心我被别人拐跑!"
萧玦眼神一冷:"谁敢?"
"咋不敢?"林晚晚掰着手指头数,"太傅家的苏公子,吏部尚书家的公子,还有上次在夜市卖糖画的小哥..."
她话没说完,就被萧玦突然凑近的脸吓了一跳。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混着墨味袭来,林晚晚下意识往后缩:"你...你干啥?"
萧玦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不准看别人。"
"我就看!"林晚晚梗着脖子,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谁让你不会说好听的..."
萧玦沉默片刻,突然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晚晚。"
"干啥?"林晚晚脸颊发烫。
"别闹。"萧玦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本王...会学。"
林晚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扭头道:"谁要你学...油嘴滑舌的..."
秋菊在一旁看得直乐,悄悄退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两人,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暧昧。林晚晚咳嗽一声,打破沉默:"那个...婚礼的事,老夫人说要弄个东北式的流水席,你觉得咋样?"
萧玦坐回原位,恢复了几分高冷:"都依你。"
"那可太好了!"林晚晚立刻来精神,"我跟你说,咱得搭个大席棚,支上十口大锅,炖上酸菜白肉、猪肉炖粉条、溜肉段...再找几个东北老乡来扭大秧歌,保准热闹!"
萧玦听着她眉飞色舞的描述,想象着满院子扭秧歌的场景,嘴角忍不住上扬:"好。"
"还有啊,"林晚晚越说越兴奋,"我奶说东北婚礼得闹洞房,到时候我让秋菊她们准备点小游戏,保准让你...哎你咋又走神了?"
萧玦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想的却是:她笑起来真好看,像院子里那株盛开的芍药。但他没说出口,只道:"在听。"
"在听个屁!"林晚晚戳了戳他的额头,"肯定又在想啥歪心思!"
萧玦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在想你。"
"哎呦我去!"林晚晚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脸比天边的晚霞还红,"说情话就说情话,整这花里胡哨的干啥!"
萧玦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低笑出声。这笑声清朗,惊飞了窗外的麻雀。林晚晚看着他难得的笑容,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吐槽:"笑啥笑?跟个傻子似的!"
"嗯,"萧玦点头,"为你傻。"
"滚犊子!"林晚晚拿起靠垫砸过去,却被他轻松接住。
两人正闹着,管家在门外咳嗽一声:"王爷,林大小姐,柳氏那边...又有动静了。"
林晚晚立刻收起玩笑的神色:"咋的?她还想作妖?"
管家无奈道:"柳氏不知从哪儿弄来些流言,说...说大小姐您婚前行为不检点,还画了些不堪入目的画像到处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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