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阵阵,太监小全子低头疾步轻轻的走进万春殿里成王李晋之的书房。正欲回禀,突然听的一声低低的怒吼:“滚岀去,没长眼色的奴才!”小全子咋惊之下,偷眼望去,一个衣衫零乱的宫女正被李晋之摁在桌案上,小全子的脑袋“轰”了一声,赶紧转身低头向外奔去。因走的太急太快,没回过神来一下撞在门框上眼冒金星,他顾不上疼痛,李晋之自搬到万春殿离皇上远些后就愈发的放浪形骇,喜怒无常。而现下,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正在院外等着,他退到书房门外颤声道:“回禀晋王殿下,皇上宣您即刻去甘露殿,御前李公公已在门外候着了。”
李晋之收回刚刚伸进宫女胸衣的手,看着瑟瑟发抖的宫女扫兴的说:“等我出去了你再走,记得收拾好自己,不要乱说话。否则,小心我要你的命!”宫女惊恐的点头,李晋之拍了拍手,又把身上的锦袍抚了抚,整理好头冠,才慢悠悠的走出来。对门口的小全子道:“去把书房整理下,我随李公公去就可以了。记着,晚些时候来甘露殿接我”。小全子惊魂未定,额头也火辣辣的疼,他躬身答应着把李晋之送出院外。
李晋之随着御前公公一起来到了甘露殿正厅,一大群宫女太监正在有条不紊的摆膳。文德帝正坐在椅子上,和颜悦色的和坐在下首的吴王李恪之交谈着。李晋之最见不得这种场面,心里恼了,面上却显出欣喜之情,笑眯眯的上前向文德帝请安:“儿臣见过父皇。”文德帝眼中一片慈爱,笑着说:“晋之,你看谁来了?”李晋之又转身对李恪之躬身道:“晋之见过三哥,好久未见,弟甚是想念。”李恪之早已站起来还礼道:”四弟不必多礼,确是许久不见,四弟也是大人了。”文德帝呵呵一笑道:“恪之,晋之,今儿特意召你俩来陪朕共进晚餐,也是为着让你们兄弟多亲近亲近。晋之,你三哥刚从安西都护府回来,你可以多向他了解西域的风土人情。”
大太监周厚霖躬身道:”皇上,饭菜已摆齐了,请皇上和两位皇子用膳。”父子三人入座后边吃边聊,显得其乐融融。文德帝许久不曾如此开怀了,眉开眼笑的像是普通人家慈祥的老父亲一样问这问那,李恪之斟酌着回答,李晋之只坐一旁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耍笑逗乐。只是殷勤的给父皇布菜,热情的招呼李恪之品尝满桌的美味佳肴,把一个孝顺的儿子,贤良的弟弟做的任谁也不能挑出半分理来。文德帝看着兄友弟恭的两个儿子,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饭后,文德帝对李恪之道:“你在京的时日,除了到李绩将军的麾下听令外,有时间了就进宫来多给晋之讲讲宫外的世界。还有也该多去陪陪你的母妃。”李恪之躬身道:“谨遵圣喻!”文徳帝又拍着李晋之肩膀说:“晋之啊,你别老待在书房里,“纸上得来终觉浅”,你要多和你三哥一起练习骑射,还要多了解了解民间疾苦,这样才能长知识长见识。”李晋之憨笑着答应,并对李恪之调侃道:“三哥样样都做的极好,臣弟真是无地自容。”李恪之赶忙道:“四弟,父皇对你的期许很高,为兄只能望而却步。”文德帝笑着拉过他俩的手道:“你俩都是朕的好儿子,记着要永远这样相亲相爱才好。”
李晋之回到万春殿,脸色阴郁,草草的洗潄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呼哧,呼哧”的直喘气,心里恨恨道:他李恪之算什么东西,一个庶子,母妃还是前朝的亡国公主。叫他声三哥就算是抬举他,看父皇今日的样子,还对他青眼有加。不赶紧逐去封地,留在京中,不知道别人多讨厌他吗?不行,得赶紧让舅舅想办法。可是怎么做才能既达到了目的,又不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呢……
次日正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大街小巷行人稀少。尚书令陆无忌刚下朝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脱下汗湿的朝服,还没顾上擦一把脸,就听管家陆贵在门外通禀道:“老爷,有人求见。”陆无忌不耐烦问:“谁呀?这么热的天气真不让人安生。”管家低声说:“是成王”。陆无忌心里一惊急忙说:“快,请进书房。”成王李晋之这个外甥平日里沉默寡言,性格和顺,一贯沉得住气,怎么就突然来到府里,怕是有什么急事?陆无忌顾不上更衣,披了一件短衫就急匆匆赶到了书房。
李晋之的贴身太监小全子一身书僮装束,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热的通红的脸,陆无忌对管家吩咐道:“让人把这位客人带去外间喝茶,你就在门口守着,不许别人进来。”说完转身关上书房的门,李晋之正立坐不安,见舅舅摒退了下人,就解下帽子,脱下外衫道:“这天气,能把人热死。”顺手拿起桌上的扇子自顾扇起来,陆无忌心疼的说道:“你身体弱,这么热的天气也不怕中暑,有事你让人通传,舅舅去见你,省的你辛苦跑一趟”。李晋之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就想来看看舅舅,热点儿不妨事儿。”陆无忌擦了一把汗,正欲出去叫下人取冰块来降温,李晋之道:“不必麻烦了,我和舅舅说几句话就要走。”陆无忌猜测李晋之肯定是趁午休时间偷偷出宫的,便说:“那你先喝口茶,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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