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你时,我顺手做了件善事。"他停顿片刻,喘息着,"罗莎莉亚染了肺疾,还发起高热,不过我已将病根灼净。只要保持温暖干燥,孩子自会痊愈。"
"你就是阿卡玛。"
"正是,灰舌氏族的领袖。"
"你传信说要谈谈。"
"而你——就是玛维·影歌?"
"有意思,你从何知晓我的名号?"
"他提起过你。"
"谁?"
"你们口中的'背叛者'。"
玛维的手指悄然滑向影刃,阿卡玛却毫无反应,反而张开双臂示意自己手无寸铁。当然,这毫无意义——他本就精通法术。
"你知道背叛者多少?"玛维质问。
"可惜,太多。"阿卡玛指向后门,"走吧,我们需详谈。"
这或许是调虎离山之计。但萨莉亚会以猛禽之姿监视,而她玛维也从不需要护卫。
"带路。"玛维侧身示意。阿卡玛一瘸一拐走向通道,竟毫无戒备地将后背暴露给她,仿佛在宣告自己不屑防备暗算。
屋后废墟横陈,霉斑爬满倾倒的梁柱,饥肠辘辘的甲虫在垃圾堆间嗡鸣。玛维不禁蹙眉。
"我们并非一直如此苟活,"阿卡玛声音沙哑,"曾经的奥雷伯尔圣所...很美。"
"恕难想象。"
"也难怪。耐奥祖摧毁了一切。这里曾是文明与学术的中心,商队络绎不绝。"
"难以置信。"
"你若见过数万同胞漫步街巷,赞叹雕像的华美与宅邸的辉煌..."
"我不是来买房的,"玛维打断道,"我在寻找盟友。"
阿卡玛凝视她:"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说这话的精灵。"
"伊利丹早已不配称为暗夜精灵。从他第一次勾结燃烧军团起,就永远失去了这个资格。"
"可据他所言,他曾是你们民族的英雄。"
"呵,若信他的鬼话..."玛维冷笑,"我倒有个版本不同的故事。"
越过界碑后,他们来到一片宽阔而平静的湖畔。巨型飞虫在星罗棋布的小岛间嗡嗡穿行。阿卡玛在一汪清池边驻足——这里的水质较为清澈,但水面仍漂浮着难以察觉的菌类孢子,深处偶有晦暗的阴影游弋。
"我或许会相信你。"阿卡玛指向一张布满凹痕的石凳,"请坐。"
玛维纹丝不动,示威性地握紧了武器握柄。
破碎者露出近似微笑的表情,森然獠牙随之显露:"随你。但要知道,此地无人欲加害于你。我们不如谈谈背叛者?"
这正是玛维等待的话题。
"他是邪恶的化身。早在万年前——按艾泽拉斯历法计算——他就投靠燃烧军团背叛了我们。我守望了他千百个世纪,看着他在地牢里赎罪。可最信任之人竟卑鄙地背叛了我!现在伊利丹躲在此处逃避制裁。这个堕落的术士满腹诡诈,你根本......"
"我全都知道。"阿卡玛抬手打断,"我曾与他并肩作战......"
玛维警觉地环视四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从水中突袭的娜迦或林间杀出的血精灵——但什么也没发生。
阿卡玛歪着头好奇地打量她,眼中竟闪烁着一丝愉悦。
"你为何效忠那个叛徒?"玛维压抑不住怒火。此刻连恶魔见了她都要战栗,阿卡玛却只是耸了耸肩:"敌人的敌人罢了。他承诺帮我们夺回卡拉波神殿。"
话音未落,撞上玛维凌厉的目光,破碎者突然低头沉默。他交缠着骨节嶙峋的手指,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食言了?"玛维一针见血。
阿卡玛的喉结滚动着:"一个月前我们夺回了神殿,可伊利丹至今不肯将它归还给我的族人。恐怕永远不会了——我们推翻旧主玛瑟里顿,却迎来了更可怕的统治者。"他枯瘦的手指划过水面,"他与基尔加丹重新缔结盟约,承诺摧毁冰封王座。我们的圣地不过换了位燃烧军团的代理人。"
"所以现在,我成了你敌人的敌人?"
破碎者颌骨发出脆响:"你曾将他打入大牢。他恨你..."浑浊的眼中闪过微光,"也畏惧你。我能感受到你体内磅礴的力量。"
玛维唇角掠过新月般的冷笑:"他当然该怕。这次不是永囚,就是死刑。"
"正合我意。"阿卡玛的嗓音像锈铁摩擦。他凝视着泛起涟漪的湖面,仿佛在解读某种神谕。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玛维明知故问。这个伪装圣贤的叛徒既效忠伊利丹又暗通自己,简直是把柄本身。按他自己的逻辑——敌人的敌人,恰是可利用的棋子。
"若这是夺回圣殿的唯一途径..."阿卡玛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血,"我在那里度过青春。那不仅是石头垒砌的建筑,更是..."他的声音碎在风里,"族魂所系。"
玛维的铠甲发出铮鸣:"你的计划?"
"现在无能为力。"
"什么?!"她的指节因握刀过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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