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者轻松格开这一击:"你的固执开始令我厌烦了。我原以为你是个强者——能单凭猎刀斩杀恶魔的精灵可不多见。"他的声音突然如刀锋般锐利,"是要躺在废墟里哀嚎,还是向真正的凶手复仇?加入我,你才能获得救赎。"
夜精灵死死盯着对方脸上的符文布带,却读不出任何情绪:"我绝不为你效力。"
"现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通向疯狂与死亡,另一条..."伊利丹的蝠翼在火光中投下阴影,"将引领你走入我的暗影。"
"休想!"
背叛者反手一记耳光将万德尔掀翻在地:"末日将至,我没时间浪费在蠢货身上。若你真想复仇..."他的身影开始化作暗影,"就来找到我。"
恶魔双翼卷起火星与浓烟,万德尔独自跪在余烬之中。
(恶魔低语如毒蛇般钻入耳膜)
"他说的是实话...你其实早就明白了不是吗?从悲痛中清醒的那一刻,你就知道真凶是谁。这些年追寻背叛者的旅途,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而现在,你的时间到了。"
"你属于我了。"
村庄景象再次扭曲消散。赤裸的万德尔站在无垠荒漠中,面前是本该被他杀死的污秽猎犬——它活着,健康完好,还长着夜精灵的眼睛。
他的眼睛。
魔物以猎手围剿猎物的姿态逼近。万德尔握紧空拳四处搜寻,荒漠中连块石头都没有。当犬牙距离咽喉只有寸许时,他猛地扣住恶魔上下颚。
利齿割裂手掌的剧痛让他惨叫出声。他试图调整姿势,将手指插进魔物的齿龈之间。右手不慎滑到獠牙上,顿时血流如注。恶魔唾液渗入伤口时,灼烧感让每根神经都在尖叫。
"这都是幻象!"万德尔在齿缝间挤出这句话。
恶魔的声音在他颅腔内共振:"比真实更真实。若你死在这场噩梦里,肉体就会成为我的容器。"黏腻的低语像蛛网般缠绕着他的思维,"我的种子早已在你体内发芽——你的战斗技巧,你的仇恨,都将为我所用。"
精灵的双臂因持续发力而颤抖,鲜血从数十道伤口中涌出,在魔物下颌汇成细流。他清楚感觉到力量正在流失——就像指间沙。
生死刹那,万德尔突然松开右手,以肘部卡住魔物短粗的脖颈。利爪立刻撕开他的胸膛,但这也创造了致命空档。他暴喝着将三百磅重的恶魔举过头顶,用膝盖完成一记标准的折脊摔。
脊椎断裂的脆响中,万德尔一脚踏住魔物咽喉。直到那具躯体停止抽搐,他才跪下来徒手剖开恶魔腹腔。当他把还在抽搐的心脏塞进嘴里时,邪能血液灼伤了食道,但某种原始力量也随之奔涌在血管中。
世界开始扭曲坍缩。万德尔看见自己的躯壳倒在沙地上剧烈痉挛,而意识却升腾至虚空。在这超越生死的维度中,外域不过是无尽黑暗里的一粒微尘。无数闪耀着生命光辉的世界泡漂浮在虚空中,每个气泡里都映出截然不同的文明图景。
他的目光被某个泛着金光的世界吸引:麦浪翻滚的田野上,农人们正在晴空下收割。直到空间突然被紫色裂隙撕开,燃烧军团的钢铁洪流碾过麦田。这场景发生在入侵艾泽拉斯前千万年——同样的屠杀在无数世界上演,恶魔们用鲜血浇灌出一条横跨星河的毁灭之路。
燃烧军团并非战无不胜——但每次卷土重来,都带着更恐怖的毁灭之力。有些世界未被彻底摧毁,反而沦为恶魔的兵工厂,永恒燃烧的战争熔炉将俘虏们锻造成新的恶魔。
万德尔并非唯一失去孩子的父亲。在无数世界的每分每秒,都有千万孩童在邪能烈焰中化为灰烬。
精灵的视野里闪过无数死亡世界的走马灯:
通天巨塔拦腰折断,钢筋骨架如同巨兽骸骨
玻璃化的城市废墟倒映着血色天空
曾经丰饶的平原上,风滚草在颅骨堆间穿梭
宇宙中的生命之火正一盏接一盏熄灭。万德尔毫不怀疑这些景象的真实性——军团确实在群星间留下了冒着青烟的世界残骸。
恶魔存在的意义就是毁灭。这疯狂到极致的真相几乎击垮精灵的心智。军团会吞噬所有世界,最后在自相残杀中毁灭自身,直到万物归虚。最可怕的是,万德尔此刻真正理解了军团的体量——纵使集结所有世界的军队,也无法与之抗衡。
"现在你知晓真相了..."恶魔的声音突然带上谄媚的甜腻,"加入我们吧。"
"除非永恒之井再次沸腾。"万德尔啐出一口血沫。
场景再度转换。他站在某座通天塔的废墟顶端,脚下骨灰如雪。当污秽猎犬扑来时,他抄起一根焦黑的肋骨刺入魔物胸腔——这次杀戮变得异常轻松,仿佛每吞噬一颗恶魔心脏,就能窃取部分邪能力量。
撕开第三只猎犬的胸膛时,更宏大的宇宙图景在意识中炸开:
: 不是单一宇宙,而是无限多重宇宙构成的分形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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