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关西机场时,窗外的天刚蒙蒙亮。三玖趴在舷窗上,看着下方逐渐清晰的城市轮廓,眼眶突然有点热——熟悉的街道,低矮的房屋,甚至连空气里都仿佛飘着“三叶堂”的面包香。
“醒了?”丁子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把毯子往她身上拉了拉,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肩膀,“还有半小时落地,先喝点水。”
三玖接过温水,抿了一口,喉间的干涩散去不少。从巴黎到大阪,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她大多时间都靠在丁子轩肩上睡觉,他的肩膀被压得发麻,却始终没动过,只是偶尔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你看,那是我们家附近的公园。”她指着窗外一片绿色的区域,兴奋地像个孩子,“樱花树应该发芽了,回去可以在树下吃樱花大福。”
丁子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好,回去就让你做。”
他的眼底还有淡淡的青黑,是巴黎最后几晚“决斗”留下的痕迹。三玖看着他眼下的疲惫,心里有点软,伸手揉了揉他的太阳穴:“回去要好好补觉,不许再熬夜看病例。”
“知道了,领导。”丁子轩笑着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邻座的老太太看到这一幕,笑着用日语说:“年轻情侣真甜蜜。”
三玖的脸颊红了,往丁子轩怀里缩了缩,像只归巢的小兽。飞机开始下降,机身轻微震动,她下意识地抓紧他的手,他回握得更紧,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像在说“别怕,到家了”。
机场的重逢与二乃的“抱怨”
取行李时,三玖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二乃穿着件黑色风衣,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却还是挺直了背,像株倔强的向日葵。
“你们可算回来了!”二乃看到他们,立刻走上前,伸手抢过三玖手里的包,语气带着浓浓的抱怨,“再晚几天,我就要把店盘出去了!”
“二乃姐!”三玖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佐藤奶奶的孙女来接我们吗?”
“那丫头毛手毛脚的,我不放心。”二乃把包往丁子轩手里一塞,转身就走,“赶紧走,我饿了,要去吃豚骨拉面。”
丁子轩笑着拎起两个大行李箱,跟在她们身后。三玖快走两步,跟上二乃的脚步,看到她风衣下露出的手腕细了不少,眼眶有点热:“是不是很累?看你都瘦了。”
“能不累吗?”二乃翻了个白眼,语气却软了些,“每天从早忙到晚,收摊时腰都直不起来。佐藤奶奶那孙女是机灵,可毕竟是新手,海盐卷的火候总掌握不好,老顾客天天问‘三玖啥时候回来’……”
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从面包的发酵时间说到顾客的挑剔,从进货的麻烦说到收账的琐碎,却在路过一家便利店时,突然停下脚步,进去买了瓶三玖爱喝的蜜桃汁,塞到她手里:“路上渴了吧?”
三玖捏着微凉的果汁瓶,心里像被温水泡过的糯米,软软的。她知道二乃的抱怨里藏着多少辛苦——那个总说“我是你姐,这点活儿算什么”的人,其实早就累得够呛,却在她们回来时,第一时间来接,还记着她爱喝的果汁。
丁子轩跟在后面,听着她们的对话,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他太了解二乃了,嘴硬心软得像块外冷内热的铜锣烧,抱怨是真的,关心也是真的。
拉面店里,二乃点了份特浓豚骨面,加了双倍叉烧,吃得狼吞虎咽,像几百年没吃过饭。三玖看着她碗里堆得像小山的叉烧,忍不住笑:“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还不是被你们害的!”二乃含糊不清地说,嘴里塞得满满的,“一个人看店,连按时吃饭的空都没有,天天啃没卖完的面包……”
丁子轩把自己碗里的溏心蛋夹给她:“多吃点,补补。”
二乃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把蛋塞进嘴里,嘴角沾着汤汁,像个偷吃的孩子。三玖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吵吵闹闹的日常,比巴黎的浪漫更让人安心——这里有她熟悉的味道,有真心待她的人,有烟火气里的踏实。
三叶堂的烟火与未说的牵挂
吃完拉面,三人先去了“三叶堂”。刚走到街角,就听到风铃叮当作响,熟悉的面包香混着烤咖啡的味道,像只温柔的手,轻轻拉着三玖的记忆。
“三叶堂”的门帘还是熟悉的蓝白格子,门口的黑板上写着“今日推荐:三玖小姐归来看,限定樱花卷”,字迹歪歪扭扭的,是佐藤奶奶的孙女写的。
推开门,店里比他们离开时更热闹了。佐藤奶奶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教小孙女揉面团;老顾客田中爷爷举着刚买的红豆包,笑着打招呼:“三玖回来啦?就等你做的海盐卷呢!”
看到三玖,店里瞬间响起一片“欢迎回来”的声音,像场小型的欢迎仪式。佐藤奶奶的孙女小跑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三玖姐,丁医生,你们回来啦!二乃姐天天念叨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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