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店的风铃叮当作响时,三玖正低头给刚出炉的可颂撒糖霜。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发顶镀上一层金粉,侧脸在暖黄的光里显得格外柔和,连嘴角的弧度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这是她对外人的样子,礼貌、温柔,却总隔着层看不见的纱。
“三玖姐,佐藤奶奶要的红豆包好了吗?”学徒小林探头进来,手里还拿着刚出炉的司康,鼻尖沾着点面粉。
“好了,在那边的纸袋里。”三玖的声音温和得像刚温过的牛奶,抬起头时,眼底的疏离瞬间变成了浅浅的笑意,却没多说一个字,转身继续给可颂塑形,指尖的动作精准得像在完成艺术品。
小林吐了吐舌头,知道三玖姐就是这样,对谁都客气,却很少让人靠近,只有……
门口的风铃再次响起,这次的脚步声格外沉稳,带着种让人安心的节奏。三玖捏着可颂的手顿了顿,没回头,嘴角却悄悄扬了起来,像朵偷偷绽开的花。
“丁医生来了?”二乃的声音从收银台传来,带着点促狭的笑,“今天又是来蹭面包的?”
丁子轩的声音带着点无奈的温和:“买,付钱的那种。”
三玖这才转过身,脸上的疏离早就褪得一干二净,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手里还捏着把撒糖霜的小筛子,却没往可颂上撒,反而对着丁子轩的白大褂轻轻抖了抖。
白色的糖霜像细雪,落在他肩头,沾在他胸前的口袋上,像颗颗碎钻。
“三玖!”丁子轩的耳尖瞬间红了,像被烫过的樱桃,慌忙拍掉身上的糖霜,“别闹,刚从医院过来,同事还在外面等我拿资料。”
“谁让你走路没声音的。”三玖的嘴角藏着笑,踮脚凑到他面前,伸手替他拂去领口的糖霜,指尖故意在他喉结上轻轻划了下,“再说了,丁医生穿白大褂沾点糖霜,才像‘会偷吃面包的医生’啊。”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到,带着点暧昧的甜,像根羽毛,轻轻搔在丁子轩的心尖上。
旁边的小林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连多说句话都会脸红的三玖姐吗?对着丁医生,她居然敢踮脚划人家的喉结?
二乃翻了个白眼,假装整理账单,心里却笑得不行。这丫头,对外人矜持得像株含羞草,一到丁子轩面前,就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小狐狸,还是只专挑主人软肋下手的狐狸。
丁子轩的耳尖红得更厉害,怕被小林看出端倪,伸手抓住三玖作乱的手,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别调皮,我真的赶时间。”
“知道啦。”三玖笑着应道,手却反握住他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看到他瞬间绷紧的手臂线条,眼底的笑意更浓了,“要什么面包?我给你装。”
“红豆包,还有你昨天说的那个……”
“巧克力熔岩包,对吧?”她抢过话头,转身往陈列柜走,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鸟,“知道你爱吃,给你留了两个,刚出炉的。”
丁子轩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他太了解她了,这副对外人彬彬有礼的样子是她的保护色,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卸下所有防备,露出骨子里的小调皮——会故意往他身上撒糖霜,会趁人不注意捏他的胳膊,会用最无辜的眼神说最撩人的话,就为了看他脸红耳热的样子。
以前他总觉得她太矜持,像只怕生的小猫,碰一下就会缩回壳里。可自从那几晚之后,她像突然变了个人,矜持的面具只在对外人时才戴,到了他面前,不仅调皮得更肆无忌惮,还多了种让他心头发软的黏人。
比如现在,他接过面包袋时,她的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上多停留了两秒;他转身要走时,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追出来递给他一瓶温牛奶:“早上没来得及喝吧?给你。”
瓶身的温度烫得他指尖发麻,像她此刻的眼神,带着点毫不掩饰的关切和依赖。
“谢了。”丁子轩的声音有点发紧,快步走出面包店,怕再待下去,耳根的红会蔓延到脖子。
小林看着丁医生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看三玖姐站在门口偷笑的样子,忍不住问二乃:“二乃姐,三玖姐对丁医生……是不是有点太不一样了?”
“废话。”二乃敲了敲他的脑袋,“那是她男朋友,不一样才正常。”
小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没看到三玖转身回店时,嘴角那抹藏不住的、带着点甜蜜的笑意——逗弄丁子轩,看他被自己弄得手足无措的样子,是她藏了很久的小乐趣,尤其是在那几晚之后,这种乐趣里又多了点别的东西,像颗裹了蜜的糖,甜得让她上瘾。
深夜的黏人与藏在矜持下的依赖
丁子轩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推开门,客厅的灯还亮着,暖黄的光里飘着点淡淡的薰衣草香,三玖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个抱枕,像只找不到窝的小猫。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才发现她怀里的抱枕上,印着他的照片——是去年在海边拍的,他穿着白衬衫,被浪花溅了满身水,笑得像个傻子。这是她偷偷印的,说“你不在家的时候,抱着它就像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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