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商业会所的门槛刚被晨光描上金边,李掌柜就抱着个红布包,蹲在门口的石狮子旁抽抽搭搭。布包里裹着他家那只传家宝——一个锈得连花纹都看不清的青铜壶,壶嘴歪歪扭扭,壶底还缺了个小角,看着比收废品的筐里捡来的还寒碜。
“李掌柜,您这是...给郡主送早饭来了?”赵铁柱扛着箱“战神同款”糖画路过,看见他这架势,差点把箱子扣在地上。箱里的糖画碎了两根,吓得他赶紧用袖子擦了擦。
李掌柜抬头,眼睛红得像被酸梅汤泡过,把红布包往怀里紧了紧:“送...送传家宝。”他声音哽咽,像北境被冻住的溪流,“昨儿回去想了半宿,还是觉得郡主说得对——传家宝再好,也不如能换钱的实在。”
赵铁柱憋着笑,刚要回话,就见会所大门“吱呀”开了。白若雪穿着件鹅黄色的短打,手里转着个算盘,看见门口的李掌柜,眼睛亮得像刚开的糖球:“哟,李掌柜挺积极啊!东西带来了?”
“带来了,带来了。”李掌柜赶紧把红布包递过去,递的时候手还在抖,跟送闺女出嫁似的,“郡主您可得好好待它...这可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
白若雪掀开红布,瞅了眼那只锈铜壶,眉头挑得能挂串糖葫芦:“就这?”
“是、是它。”李掌柜的声音更低了,“虽说锈了点,但真是老物件!”
“行吧。”白若雪拎着壶嘴晃了晃,壶里“哗啦”响,倒出半壶陈年灰尘,“看在你诚意满满的份上,就依你说的——合作归合作,这壶我收下了。”
她转身冲院里喊:“林掌柜!找个架子,把这‘镇店之宝’给我摆门口!再写块牌子,就说‘百年古董,价值连城,摸一下十文钱’!”
“啥?!”李掌柜蹦起来,红布包掉在地上,“摸一下十文?郡主,这可是传家宝!不是庙里的石狮子!”
“现在是我的‘镇店之宝’了。”白若雪掂了掂那只锈铜壶,笑得像偷到鸡的狐狸,“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要是后悔,加盟费还我,壶你拿走。”
“不后悔!不后悔!”李掌柜赶紧捡起红布包,头摇得像拨浪鼓,“您、您随意,随意!”
林掌柜动作快得很。不到半个时辰,会所门口就支起个紫檀木架子,铺着块明黄色的绸布,那只锈铜壶被擦得(其实没擦,就是掸了掸灰)摆在正中央,旁边立着块黑底金字的牌子,“百年古董,价值连城,摸一下十文钱”几个字写得龙飞凤舞,比皇帝的御笔还张扬。
南宫翎晨练回来时,差点被那架子绊倒。他穿着银甲,手里还拎着枪,看见那只歪嘴锈铜壶,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这是...什么?”
“镇店之宝啊!”白若雪正指挥赵铁柱给铜壶系红绸,听见声音回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李掌柜的传家宝,我借来当噱头——摸一下十文,你说能赚多少?”
南宫翎盯着那只连花纹都看不清的铜壶,又看了看那块金灿灿的牌子,突然觉得北境的敌军布防图都比这简单。【内心OS:这破壶...摸一下十文?百姓是傻了还是钱多烧的?】
“会有人摸?”他怀疑地问,声音比枪杆还硬。
“等着瞧。”白若雪拍了拍他的胳膊,转身冲刚路过的张大妈喊,“张大妈!快来摸‘百年古董’!摸了能招财!十文钱,不贵!”
张大妈拎着菜篮子,凑过来看了看:“这不是李掌柜家那破铜壶吗?上次我去他家串门,他还用这壶腌过咸菜呢!”
“那是你不懂!”白若雪指着壶底的小角,“看见没?这叫‘天残地缺’,是古董的标志!一般人想买还买不着呢!”
“真的假的?”张大妈掏出十文钱,往赵铁柱手里的钱箱一扔,伸手就去摸,“我倒要摸摸,能招多少财!”
她刚摸到壶身,就“哎哟”一声:“还真有点不一样!凉飕飕的,像摸着块冰!”
“我也摸!我也摸!”卖花的小姑娘举着两文钱跑过来,踮着脚够壶嘴,“我要摸壶嘴,听说能嫁个好人家!”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会所门口就排起了长队。有摸壶身求发财的,有摸壶嘴求姻缘的,还有抱着孩子摸壶底求平安的,个个都心甘情愿地往钱箱里扔钱,比寺庙里捐香火还积极。
“郡主,这...这也太神了!”林掌柜举着算盘,手都在抖,“才半个时辰,就赚了五百文!够买两车山楂了!”
白若雪没理他,转身冲后厨喊:“王大厨!‘古董同款’糖葫芦做好了没?就是那批青绿色的,跟这铜壶一个色儿的!”
王大厨端着个托盘跑出来,上面摆着串青绿色的糖葫芦,糖壳上还撒了点亮晶晶的碎末——其实是白若雪让他撒的碎玻璃渣,看着像宝石。“郡主,您尝尝!加了薄荷,凉飕飕的,跟那破铜壶一个味儿!”
“就它了!”白若雪拿起一串,举得高高的,“家人们!摸完古董摸同款!买一串‘青铜壶糖葫芦’,送‘发财符’一张(其实是林掌柜写废的账页)!买两串,下次摸壶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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