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潮在出版社门口蹲守姜澄,这一天刚好谢淮和谢小羊并没有来接她下班。
姜澄一下班就看见了,姜海潮就迎着她警惕的目光走到她面前。
姜澄面色不善,“你来做什么?”
“回家吃顿饭吧!休息日的时候。”姜海潮习惯性下命令。
姜澄轻笑一声,侧挑眉峰,假装迟疑说道:“还是不回了吧!那可已经不是我的家了!谁稀罕回谁就回吧!”
姜澄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她再也没有好怕的了,即使被推着往后退一万步,也有一个可靠的臂膀支撑她。
姜海潮心下也有些骇然,他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不费吹灰之力把人驯服成绵羊,现在这绵羊竟又自觉成了人,还带了几分狠性。
形势逼人低头又如何?姜海潮也有自信捏住她的软肋,只要她一直是失忆的状态,这招万用万灵!
“不要说这样的话,你妈妈还是很挂念着你的!”姜海潮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和姜澄记忆中的形象全然不同。
我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他去图谋的?姜澄不敢放松警惕。
很多事情只不过是她不愿意深究,但是她比谁都清楚姜海潮的本质是商人,把儿女都当做待价而沽的物品的商人!
“是吗?”姜澄冷笑。
“回去吃顿饭也没有这么勉强吧?”姜海潮一向对她冰山不化的脸上也有几分笑意,像是在诱哄不懂事的孩子。
姜澄冷冷道,“对!很勉强。”
“你妈现在身体不好了,就希望多见见你们兄妹俩,你连这点小心愿都不能满足她吗?”姜海潮沉重叹息。
姜澄打量姜海潮的神情,乍然笑出声来:“好了,可不要演出鳄鱼的眼泪来了!我没心情看你的大戏!”
姜海潮脸色猛然间黑沉下去,他对姜澄的掌控是根深蒂固的,一时的好声好气就这样被踩在脚下,姜澄已经是在他的暴怒边缘蹦跶了。
姜澄交叉着手,还是笑意盈盈的。
这招还是谢淮教她的,吵架就是要拿出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来!
更何况她又不傻,明眼就看得出姜海潮有自己的小算盘了,不然哪能忍这么久!
此时不作威作福,更待何时!
“我没和你说笑,你妈的身体确实出问题了。”姜海潮忍了又忍,为了自己的谋划,一切的好态度都是必要的。
姜澄摊开手,终于如他所愿发问:“她身体怎么了?”
“唉,我就不瞒你了,你哥也知道了,你妈得了乳炎。”
“什么?”姜澄定定地看向姜海潮。
“去医院看清楚了吗?”
她小时候就见过这个病的患者,就在家门口不远处住着的胖花姨,很喜欢孩子,哪家的孩子上她家玩都能得个糖果甜甜嘴,大伙都爱上她家玩。
一查出来这病人就像被抽走了血肉一样飞速瘦下来,形容枯槁。
姜澄上门看望过她,小小的她那时并不明白花姨原本丰满的胸前为什么独独干瘪了一边,她不久就离开人世了。
而姜澄童年经历的第一次死亡就是这个病。
死亡的距离太久,速度太快,给姜澄留下了很深刻的对病痛的恐惧。
“看清楚了,医生说已经是晚期了,就让她在家安养。”
姜澄沉默下去。
姜海潮拍了拍她的肩,“不要太任性了!自己都是当妈的人了。”
姜澄此时攻击性更加强了。
她哼笑一声,“怎么?你现在也知道我是当妈的人了?你忘记了你是怎么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知廉耻的吗?”
姜海潮压着脾气,耐心劝导:“不管怎么样,你生的孩子都是我们姜家的血脉的一部分啊!”
“那孩子叫谢漾,是吧?名字取的不错,人也周正灵巧。”
“你见过他了?”姜澄倏地看他,眼里的光恨不得把他刺个血窟窿。
她绝对不允许她的孩子受一点儿伤害!
“呵呵,在大街上见到的。”姜海潮不明所以,不理解姜澄为什么突然竖起一身刺来了。
姜澄怒目而视。
“不管怎么样,都回家看看吧!”
“带上孩子和孩子爸爸,也让你妈见见!”姜海潮只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姜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闷闷的,犹如被蟒蛇缠绕般的窒息。
想起那个记忆里的女人虽然总是对自己淡淡的,永远是淡淡的。
姜海潮在家的时候对她们都是打压贬低的态度居多,她认为她们是同病相怜的。
她也想过要去争取一些关注的目光,虽然从来没有得到过,为了一点好,她做了很多傻事。
几乎包揽了所有家务,雨天雪天傻傻的等待,只要是一个笑脸也好啊!
可是她的视线所及之处还是只有姜海潮和姜澈,再也装不下一个多余的她。
回想过去,姜澄都有些不能理解自己当时为什么对一点微末的爱意如饥似渴。
可能这段时间感受到的真切汹涌的爱意让她明白了,她过去拼了命追求的只是沧海一粟,所以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