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坠的光芒越来越盛,璇玑伸出手,指尖刚触到玉坠,腕间的佛珠突然飞出,与玉坠合二为一,化作一道流光涌入她眉心。
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的迷茫彻底散去,只剩下清明与坚定。她转身看向琅嬛,嘴角有一丝不明显的苦涩:“我想起来了。”
是想起来了,你命中带孤,因果难鸣,是我硬要与你在一起。
是我硬要破孤,与你缠满因果。
琅嬛,怪我执念太深,你才被迫琐事缠身。
郝毅白挠挠头:“想起啥了?是不是该揍天道一顿了?”
璇玑笑着摇头,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想起我们是朋友,想起‘我命由我不由天’,还有,我欠你一顿好酒,出去就请你。”
琅嬛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的瞬间,两人都笑了,只是璇玑的笑中多了许多复杂。
逸尘合上册子,看着石室深处缓缓开启的真正出口,轻声道:“走吧,该出去了。”
风从出口吹进来,带着外面世界的暖意,拂过四人并肩的身影。
石壁上的缠枝刻痕在风中轻轻作响,像是在诉说一个关于羁绊破命数的故事。
走出归魂殿的出口时,外面已是星月满天。
晚风带着山林的清气拂来,郝毅白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可算见着正经夜空了,在底下待得我骨头都快发霉了。”
琅嬛找了块背风的岩石坐下,正低头检查璇玑腕间的佛珠,见缠枝纹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才松了口气:“今晚就在这儿歇脚吧,明天再找出去的路。”
逸尘靠着树干翻看册子,书页上的字迹安静地躺着,再没了之前的急促墨痕。
他抬头看了眼璇玑,见她脸色虽不算红润,却比在镜狱里好了许多,便轻声道:“书上说过了归魂殿,天道的术法影响会减弱,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璇玑微微发白的唇上,“还是得注意休息。”
璇玑笑了笑,往火堆里添了根柴:“我没事,就是在里面耗了点力气,睡一觉就好。”
她说着,指尖悄悄蜷了蜷,掌心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刺痛。
那是刚才趁他们收拾东西时,偷偷掐算留下的反噬余劲。
夜里的山林格外静,只有火堆噼啪作响。
郝毅白和逸尘靠在树下睡得正沉,琅嬛守在火堆边打盹,发丝被晚风拂得轻轻晃动。
璇玑悄悄起身,走到离火堆稍远的暗处,借着月光摊开掌心。
她指尖在掌心快速游走,掐出熟悉的术数纹路。
这次她没敢用全力,可指尖刚画出半道轨迹,一股尖锐的寒意就顺着经脉往上冲,疼得她闷哼一声,眼前阵阵发黑。
腕间的佛珠突然剧烈发烫,像是在警告般灼着她的皮肤,缠枝纹的光芒瞬间暗了下去。
“咳咳…”璇玑捂住胸口咳嗽两声,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她知道这是天道的反噬,越是强行窥探天意,魂魄受的震荡就越重。
可脑海里总盘旋着归魂殿里记起的那句话,“命中带孤,因果难鸣”,像根刺扎在心头,不拔掉,她寝食难安。
她喘着气扶着树干站稳,刚想再试一次,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吹冷风?”琅嬛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格外清晰。
璇玑心里一紧,连忙转过身,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强装镇定地笑了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你怎么醒了?”
琅嬛走到她面前,月光照亮她眼底的担忧:“听见你咳嗽了。”
她伸手想碰璇玑的额头,却被璇玑下意识躲开。
琅嬛的手顿在半空,眼神暗了暗,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是不是不舒服?脸色这么差。”
“没有。”璇玑低下头,看着自己发颤的指尖,“就是…最近想趁有空多修炼了下,怕以后再遇到危险手忙脚乱。可能是练得勤了点,有点累。”
“修炼?”琅嬛挑眉,目光落在她微微发抖的手腕上,“你以前说过不能硬练,得顺气脉,急着求成容易伤着自己。”
她顿了顿,声音轻下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璇玑心里一慌,却还是抬起头,努力让眼神看起来坦荡:“真没有。就是觉得在镜狱里太被动了,想早点变强,以后也能护着你。”
她说着,拉起琅嬛的手晃了晃,腕间的佛珠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响,“你看,佛珠都好好的,我真没事。”
琅嬛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见她眼底虽有疲惫,却没说谎的闪烁,才勉强点了点头:“那也不能熬夜瞎练,明早我给你整点安神的草药泡水喝。”
她转身往火堆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别硬撑。”
“嗯。”璇玑用力点头,看着琅嬛的背影消失在火光里,才缓缓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她低头看向掌心,刚才掐算的地方泛着淡淡的红痕,像被什么东西烙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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