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衣服藏前头了,我去拿!”
“你跑什么!洗好了再去啊!”等他回过神来吼时,那孩子早已没了踪影。
半刻之后,慧玉再次站到他们面前……穿着粗布衣裙,头上胡乱编了两个发髻顶着,一身小户家的婢女装扮。
“你……你这又是要做什么?准备重新投胎当母牛?还把牛粪顶脑袋上当标记使?”卞沧临已经被惊到胡言乱语。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要去长丰集市。”慧玉粗鲁的拍拍能掸出灰的裙子,得意的笑着。
“你别笑!!!”卞沧临捂住眼睛,无法面对眼前这个扮成了女子模样的男人!……更别提自己对这样装扮的男人居然还……觉得挺好看!?
莫慎行倒是十分欣赏的上下打量,直言不讳的啧啧称赞:“没想到楚伴读如此清秀,扮成女儿家也不突兀。”
“那是!!”慧玉劈着腿叉起腰,得意得鼻子都快翘上天了。
“就他这样子还不突兀?”卞沧临伸出食指上上下下指了一圈,一脸嫌弃:“楚琰,你这一身灰扑扑的衣裙又是从哪儿弄的?”
“同窗家阿姐的旧衣。脏是脏了点,但这才像进出长丰集的厨娘嘛。”
卞沧临无奈的叹了口气,撇过眼去催促道:“快走,快走!是你自告奋勇要去长丰集市的,错过时辰耽误了事情,我唯你是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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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顺利利的等慧玉办完长丰集市的差,卞沧临便让莫慎行将她送回了宫中,自己则同莫慎言一起回了褚家的十里归居。
褚苍浔见兄长抱着胸口,表情怪异的走进来,便赶紧放下手中的笔贴近身去询问:“怎么了?事情办得不顺?”
“……苍浔,你说……一个十五岁的男子长了一张过于清秀的脸,是不是什么地方长坏了?”
褚苍浔一头雾水的反问道:“兄长这是怎么了?今日去办事撞见鬼了?”
“胡扯什么……是我那个伴读……”
卞沧临还没来得及说后半句,褚苍洝就闯了进来:“听说兄长回来了?事儿办得如何?”
“还没来得及说,正讲那位伴读的事呢!”褚苍浔给哥哥弟弟各倒上一盏茶,笑道。
“伴读?那个叫楚琰的?他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哦对了,我记得苍洝小时候穿过娘准备的女娃娃的衣裙!苍浔你还记得吗?”
“自然是记得的……”
“闭嘴!”褚苍洝跳了起来,指着两位兄长吼道,“没事儿提这作甚?”
“不是要笑话你!”卞沧临拍下他的手,“我就是奇怪!苍洝那年才五岁,可见他穿女娃的衣裙,我也还是觉着别扭、可笑!但今日我那伴读穿了一身粗布衣裙……我竟然看着还挺顺眼……”
“呵,什么样的男子能把衣裙给穿顺眼喽?”褚苍洝一下子激动了:“我还真想见见。”
“许是因为苍洝是弟弟,兄长才看不顺眼的吧。”褚苍浔挑眼看了看褚苍洝,出声笑话他。
“呸,兄长怎么就看不顺眼兄弟了?”褚苍洝捧着脸把自己塞进卞沧临怀里,还故意眨巴眨巴眼睛。
卞沧临受不了的将他踹了出去,摇摇脑袋肯定道:“确实是看不顺眼。”
兄弟三人嬉闹了一会儿才终于议起正题。先是卞沧临从腰包里摸出一张图纸摊在桌上,指着图中的一条山路说道:“这里有一家新开的歇脚店,我已派人去清了场,人手也都安排进去了。暗道大概需要二十日方可完工。”
“二十日?会不会长了点?”褚苍浔算着时间,皱了皱眉。
“这暗道虽然不长,但那处山路土质松软,需要费些心思加固。不过十日前已经开工,照目前的进度,再有十日便可修好。”
“有了暗道,俊山公的安危就不必担心了。那剩下的,便是我们的活计咯。”褚苍洝甩了甩胳膊。
“兄长,我想了想,还是我去护卫俊山公更为稳妥。我拳脚功夫虽不如你和苍洝,但仅护一人入暗道,绰绰有余。且让慎言慎行一同去抢盒子,才更万无一失。”
“也好。那你明日便去监工,倒时提早一日入宫即可。”
褚苍浔点点头,笑着伸出胳膊:“祝咱们马到成功,抓条大鱼!”
三兄弟握住彼此的手腕,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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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上次出宫去耍了一回换装传谣后,太子殿下便时常不在宫中。顺带着慧玉也得了空闲,每日不是睡觉看书,就是看书睡觉。
这日吃完午膳,她终于待不住了,偷溜去听风苑的镜水湖边钓鱼。
垂柳枝下,清风徐徐,慧玉一边打着喷嚏,一边盯着水面上的浮漂。可还没等到浮漂有动静,不远处就来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这生面孔与卞沧临有几分相似,但生得更为秀气。一身暗蓝色的利落劲装没能掩住他的儒雅,反而还添了些温润。路过的侍官见了他也都彬彬有礼,未加阻拦,这便让慧玉更加好奇此人的身份了。不等细思,她就丢了鱼竿,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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