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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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今日去城东捡了个男人回来?”卞沧临人还没进屋,声音就已经先传了进去。
还在桌上捋线索的慧玉吃惊的抬起头看他:“我还以为你今天又忙得出不来了呢!”
“已经有两日没过来了,再忙我也得把见你的时间给挤出来。”他转到她身后,看着那一桌的纸问:“在写画些什么呢?”
“男人!”慧玉挑起眼斜望他,笑得鬼魅。
卞沧临敲了她一记脑门,威胁道:“小心我醋起来淹死你!”
慧玉被逗得哈哈大笑,好一阵才停下来把桌上的几张纸放进他手里:“我今日领着齐川去了一趟城东驿站,人是在那儿发现的,浑身血污,看似气若游丝的。可送到医所诊治之后医士告诉我,这人身上刀伤遍布,但刀深没有一处是伤及脏腑的,而且血也早就止了,你说……怪不怪?”
“怪!”卞沧临看了眼手上的鬼画符,决定还是用耳朵听就好。
“……从柳条巷外水青发现了那个带虎牌的人,到带着虎牌的那伙人夜袭欢居、悦园,再到今日驿站废墟里发现的伤者身上也藏了虎牌……为何这些人身上都要挂着这个牌子呢?像不像……生怕我们不知道这些事情都与带了这种牌子的人相关似的?”
“像!……这虎……”
卞沧临刚想说什么就被门外的叫声打断了。
“楚小姐,您带回来的那个人醒了!”
“好,我马上过去。”慧玉放下笔,拉起卞沧临:“走吧,咱们先去看看。”
歇脚房中,坐在床榻上的男人警戒的瞪着走进来的慧玉和卞沧临。
“你叫什么?”卞沧临挡在这男人与慧玉中间,冷冷的问。
那男人张了张嘴,随即又闭上,并且皱起了眉。从神情上看似乎是被卞沧临的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名字!你的!”卞沧临以为他没听清,只好提高调门又说了一遍。
憋了半天,那人终于憋出来一句:“我……不知道……”
“……”卞沧临挑了挑眉,眯着眼睛审视他。
慧玉悄悄递了个脑袋出来,也瞪着那人看了一会儿,然后扯扯卞沧临的衣服压低声音问:“莫非……失忆?”
卞沧临回头看了看她,淡淡笑着给她拖来一只凳子让她坐下:“也许吧……”
那男人也偷摸着打量了两人许久,反问道:“这里是何处?你们……又是什么人?”
“是她将你救回来的!”
卞沧临一边说一边打开房门,将莫慎言叫了进去。“替这个不记得自己名字的家伙好好诊看诊看。”
“是。”莫慎言领了令,坐到床边去拉住那男人刚想回缩的手,把住了脉门。
“气弱了些,失血之故。”放下他的手,他又诊探起那男人的头骨:“无破伤,无血肿。”
“是么?”卞沧临走了过去,低下头,用视线锁住他的双眼。那男人的眼中没有畏惧和惊恐,只有一片漠然。
“看来无需我们担心了。”卞沧临重新站直身体,对着他淡淡笑着。
慧玉看出卞沧临的意图,于是起了身,退到门边:“如此……便让这位公子好生休养吧!……来日方长。我这就让人给公子换身干净衣裳。”
三人一同走出门去,卞沧临立刻给莫慎言使了个眼色,莫慎言领命而去。
“那人真的失忆了吗?”悦园通往欢居的廊道里,慧玉拽着卞沧临的袖子问。
“也许吧!”
“也许?”
“你可还记得初见水青时她的样子?”
“当然记得!”慧玉点点头:“双眼满是惊恐,浑身颤抖。”
“水青虽只遗忘了一部分过去,都会呈现害怕、无助的模样。那么……若人对自身过往完全没有记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一片茫然……还能这么镇定自若吗?”
“所以他是在装失忆?”
“也不一定。”
“啊?”慧玉用力扯了一把他的外袍,沉着脸:“说清楚些!”
卞沧临赶紧停下,回头看着她呵呵呵的笑:“这就沉不住气了?”
“哼,爱讲不讲!”她松开手,头一扭,不再理会他。
卞沧临整了整外袍,赶紧追了上去:“讲!讲!当然要讲!那个人,要么是在装失忆,要么……是因为他本身的身份不简单!不简单到……就算是失了忆,身体也能自带习性。”
“所以你便让莫大侍卫亲自出马盯梢?”
“只是让他在暗处安排人手罢了!他的事情多着呢,盯梢可轮不到他!”
慧玉了然的嘿嘿一笑,然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逮住他的袖子继续折腾:“哦,对了,差点忘了说。那男人的话虽少,可他的声音……我总觉得……在何处听见过!……嗯……想不起来……”
为了保住自己的衣袖,卞沧临不得不哀叹着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你整天东溜达西逛呦的,等记起来在何处听见,估计这枝头上的花都重开了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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