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小声念了几遍“一园蔬菜成了精”,不自觉地哼唱起来。唱了几句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的声音不算大,但就连离他最远的李熙成都听见了。他有些脸红,“我突然想起一首儿歌,杜嬷嬷经常唱的。其中有一句就是一园蔬菜成了精。”
蒋虚铁激动得站了起来。“儿歌,我怎么就没想到?没错没错,庄真人一辈子童心未泯,用儿歌当线索,再合适不过。快,快,唱出来。”
周定没好意思唱,只是将儿歌念了出来。“西北下雨东南晴,一园蔬菜成了精。绿头萝卜胡旋舞,红头萝卜敲石磬。小葱燃起烟花球,荠菜多了一堆心。中间有几句我不记得了,后面是,蔬菜一起来游行。游行队伍哪儿去?豆角山谷住精灵。”
“有趣,有趣。夫人,能否请那位杜嬷嬷来把完整的儿歌唱一遍?”蒋虚铁问。
“可能不需要劳动杜嬷嬷。”萧大明说,“我知道豆角谷在哪里。”
“在哪里?”很多人问。
“我曾经问过罗族首领,他们那个山谷为什么叫裙带洼子。他说,因为有一种豆角,他们叫裙带豆。那个山谷狭长,造型和豆角很像。而且,重点来了,他们的秘境就在裙带洼子里面。”
蒋虚铁说:“不可能吧,这未免也太简单了。我找了几十年——”
李熙成说:“意思是那附近还有另外一个隐藏的秘境?”
阳书成说:“根据文档记录,只有一个,就是赤松子叫人挖出白糖泥的那一个。但是它在庄祖师出生之前就存在了。那个秘境不过是一个随机的的魔法气泡,里面并没有什么强力的魔法物品,也没有爆裂的危险,所以检测完之后我们从来没有将其纳入监视范围。”
“也就是说,在记录好之后,就再也没人去探查过?”李熙成若有所思。
“会不会是,庄真人前辈在秘境中又建了一个秘境?”周定小声说。所有人又一次看向他。“我——我不知道秘境到底能不能——”
蒋虚铁说:“我从未听说过,有人在秘境中制造秘境。但是,庄祖师一向出人预料……”
阳书成说:“我想起书上记录的一则轶事。有一天,有弟子看见庄祖师趴在地上一个上午,一动不动。弟子陆续去问他,他在看什么。第一次得到的回答是,他在看蚂蚁。第二次他说,我在看你们永远看不见的东西。第三次他说,我在看只有孩童才能看见的东西。关于这则轶事引发的哲学讨论,有——”
“阳师兄,你的意思是,庄祖师飞升之前所说的,我们永远看不见的地方,是因为我们不能用孩童的眼睛去看?”李熙成打断他。
“没错。而那个秘境,正是只有孩子才能进去。”
蒋虚铁说:“我明白了,赤松子为什么要抓走孙小姐。先前所有人都认为,他抓小姐是为了威胁侯爷,不,恐怕不是。”
李熙成说:“蒋师叔,你认为赤松子是打算利用孙小姐取出秘境中的法宝?”
“没错。脸谱面具不过是那些法宝中最普通的。庄祖师天纵奇才,运气也是最好的。他不仅自己制作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法宝,更寻到了很多上古时代的宝物。”
李熙成点头,“有理。普通的孩子就算肯听他的命令,也很难深入秘境核心,而孙小姐现在有最强大的灵符护身。”
安定侯夫妇、李熙成、虚竹子、蒋虚铁、阳书成全都走了。有的要去守在秘境入口处,有的要回去召集会议,研究如何破解秘境。留在侯府守着四个嫌疑人的只有梁成玉。可能他们认为,四个嫌疑人中只有一个真正的罪犯,剩下三个人足以帮助梁成玉制住另一个。赤松子对此很满意。乔夫人贴心地安排了一栋小楼给他们休息。四个人每人一间卧房,都在二楼。楼下则是梁成玉的卧室。绕着小楼,是一圈火把以及五十名军士,没有一点黑暗、一丝缝隙。
赤松子手中拿着一块书本大小的石板,等待着,一直等到石板上显现出一个圆圈。帮手来了,今夜他必须杀了乌撒轮。乌撒轮的存在威胁到了王大人,而王大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他用手指在石板上面写字:“动手。”在手指的勾划之下,灰色石板上显出黑色的字。过了一会儿,在这两个字下面,出现了一个青色的字“是。”
楼下传来惊呼声。有人喊:“他往那边去了。”隔壁的窗户响了一声。赤松子从窗缝看出去,楼下的军士倒下了几个,隔壁静悄悄的,没了动静。他迅速从窗户出去,贴着墙滑到隔壁窗户,悄悄进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屋里没人。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面具,放在床头的小几上,又用手指绕着面具画了一个圈,施放隐藏之术。
赤松子看了一下楼下的动静,急速冲出包围圈的最薄弱之处,那些军士只是凡人,最多只能看见他的影子。他迅速来到囚禁乌撒轮的地牢。以前,在庆王炙手可热的时候,他曾是王府的座上客,当然识得路径。他轻轻打开地上的木门,沿着台阶下去。酒气扑鼻,守卫地牢的四名军士喝得东倒西歪、鼾声如雷。他冲到囚室的栅栏前面,一剑斩落锁链,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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