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专程赶来,带来了两个重大消息。其一,安定侯因为惹恼了皇帝,被皇帝秘密关进了秘密监狱。
听完第一个消息,暮霞就恼了。“皇帝把父亲关在哪里?”
“在先皇的陵墓附近,有一个营地,听说要把他关在那里。”
“好,我这就去。”
“等等。”乔韵兰虽然也着急,却还保持着镇定。“金夫人带来的第二个重大消息是什么?”
“师叔从秘境中取回了一个很危险又很强大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据说,有这东西的帮助,一个普通士兵能变成以一敌百的勇士。那东西也放在刚才说的营地。两者也许没关系,但是——关于那个营地,我听过各种各样的传闻,挺可怕的。”
“多谢金夫人。事情紧急,改日我们再专程致谢。还请见谅。”
“夫人不用客气,你们尽管去忙,我不能出来太久,也要早点回宫。”金子自去了。
暮霞说:“我和瓜瓜去把父亲救出来。娘,你带着几匹马到那附近等我们。”
“胡闹。若是你爹真的犯了错,他绝不会由着你把他救出来。不过,皇上不曾下旨降罪,只偷偷关押,奇怪。”
“如果父亲和皇帝争吵,那肯定是父亲对啊。所以皇帝当然不好意思降旨。”
母亲有些好笑,“你平日里动不动和你爹作对,现在倒是站在他一边了。我们得去见他一面,问清楚到底什么情况,但别想着劫狱。”
此时,她们的住宅附近有三组人在监视。乔韵兰不能明目张胆骑马出门,只好和瓜瓜、暮霞一起隐身出去,等走出一段距离后,再找了一个小巷,乔韵兰现身出来,去取她预先寄养在南门的马。暮霞和瓜瓜先去皇陵附近的营地侦查,乔韵兰会骑马过去与她们汇合。
皇陵的所在,暮霞是知道的。但是皇陵的范围很大,那个营地到底在哪个方向呢?她们在空中绕着皇陵飞了一圈,找到了几栋新盖的房子,盖得很朴实,只有遮风避雨的基本功能。那里大概就是营地了,不是因为房子,是因为她们看到地面上正在混战。所有人都穿着同样的黑色制服,完全分不清楚到底是几方作战。慢慢靠近了,才看清,一方像人一样用寻常武器作战,而另一方,眼白的部分变成了血红色,像野兽一样撕咬。
“怎么回事?内讧?还是训练?”
“不知道。我们先找到父亲再说。”
暮霞朝天空发射出一管红色的烟火,给乔韵兰传讯息,意思是:找到位置,而且很危险。希望母亲不要卷进混战。
地面上比较新的木头房子看起来都很敷衍,不像是能当监狱的样子。但她们还是一一查找过去。一栋房子旁边,两个男人在她们面前厮杀。其中一个已经少了一只胳膊,但他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仍旧红着眼睛凶猛地进攻,一口咬在对手的脖子上。被咬的人扔掉长刀,拔出匕首拼命往他身上捅,但他毫不动摇,只死死咬着不放。暮霞和瓜瓜刚打算帮忙,被咬的人已经不动了。独臂男摇摇晃晃,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她们进屋子搜寻,仍然只是平常的多人宿舍。等她们出来时,地上那个已经死去的男子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用鼻子到处嗅嗅空气,瞪着血红的眼睛加入混乱的战场。但这一次,他加入了撕咬那一方。这场景也太诡异了,暮霞越发担心父亲。
只剩下最后两栋旧房子了,只是普通的木头建筑,实在不像是能当监狱的样子。她们走进其中一栋,居然是空的,什么也没有,没有家具、没有床铺。这就奇怪了。而且,其它房子照例是泥地上铺着草席,这房子却铺了木地板。
“看,这块地板不太一样。估计附近有开启的机关。”瓜瓜说。一圈磨损的痕迹勾勒出一块四方的地板。
瓜瓜到处找机关,暮霞直接把内力聚集在腿脚上,一脚跺开一个洞。下面果然是空的。
瓜瓜说:“啊,对,也可以这样开。”
暮霞拔剑,把那个洞削成一个光滑的足够她们通过的大洞。然后跳下去。瓜瓜赶紧跟上。
下面是一条地道,通向黑暗深处,足够四个人并排通行。入口处有几个新的火把。瓜瓜拿了一个火把,用妖火点燃递给暮霞,再给自己点了一个。顺着地道一路向下。渐渐地,就闻到冲鼻的血腥味,还能听见打斗声和惨叫声。她们加速奔跑。前面是一个小广场,由一扇铁门隔开。广场上空,高高地悬着一些冷冷的发光物。此时,靠近她们这道铁门是打开的,一个只剩下上半身的“人”挂在铁门上,晃晃悠悠地朝暮霞伸出手,似乎是想抓住她。这样怎么还能动?这已经不是人了,是非人。暮霞把火把伸过去,那半人赶紧缩回手挡住眼睛。看来,这些非人到底还是怕火的。
蓝绿色的光线之下,一堆人,背对着她们堆成了一座山,一座不停蠕动的山,所有人都试图踩着其他人往上爬。不时有刀光剑影闪过,山顶的人会掉下来一个两个,但很快,又有新的人爬了上去。那座人山在她们对面,与她们隔着小广场。而左手边,似乎有一个不算深的洞,旁边散落着一些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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