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傍晚,蝉鸣声裹着热浪钻进 “尘缘小筑” 的竹帘,洛尘正坐在院坝里翻晒灵米 —— 这季灵米丰收,他打算磨成粉分给老主顾,王建山家的媳妇昨天还来问 “洛老板,灵米糕啥时候能蒸啊”。竹匾里的米粒泛着莹白光泽,被夕阳照得像撒了层碎钻。
“洛老板,在忙呢?”
清脆的女声从门口传来,洛尘抬头,看见林曼拎着一个黑色公文包站在竹帘外。她穿着干练的黑色西装,头发梳成低马尾,只是眼下的青黑和紧蹙的眉头,藏不住连日的疲惫 —— 这位本地话剧团的导演,最近正为新排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愁得睡不着觉。
“林导,里面请。” 洛尘放下木耙,引她到窗边坐下,“还是老规矩,冰镇酸梅汤?”
“麻烦你了。” 林曼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演员简历,摊在桌上,“你帮我看看,这些人里有能演朱丽叶的吗?试了十几个,要么太娇,要么太硬,总缺那股‘为爱疯魔’的劲儿。”
洛尘端来酸梅汤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林曼的手腕,清晰地感知到两重气息 —— 一重是活人的温热气息,另一重却冰冷刺骨,像附在她身上的怨魂,若有若无地缠绕着。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公文包,拉链缝隙里露出一张演员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眉眼精致,却眼神空洞,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这是?” 洛尘指了指照片。
“白薇,昨天在剧院卫生间晕倒的,我看她外形太合适了,就拉来试镜。” 林曼的语气带着一丝兴奋,又有些犹豫,“可我总觉得她不对劲 —— 排练时眼神偶尔会变得很凶,还总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说什么‘该还债了’。”
洛尘拿起照片,指尖在上面轻轻一点,默默签到。
“叮~话剧剧本(怨灵关联物)签到成功!触发魂魄异常预警任务。奖励‘镜花水’×1,备注:此水蘸镜可显附身真形,小心戏台老怨 —— 二十年的账,该清了。”
口袋里多了个小巧的琉璃瓶,瓶中液体清澈,晃一晃能看见细碎的光点。洛尘将瓶子塞进口袋,笑着说:“酸梅汤里加了点薄荷,醒醒神。对了,明天我要去剧院附近采点薄荷,要不要顺便去看看你们排练?说不定能给你点灵感。”
林曼眼睛一亮:“那太好了!你审美比我准,帮我把把关!”
第二天下午,洛尘拎着竹篮刚走到剧院门口,就看见夏冬青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差点撞进他怀里。男孩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嘴里念叨着 “太吓人了…… 镜子里不是她……”
“冬青,怎么了?” 洛尘扶住他。
“洛尘哥!” 冬青喘着气,抓住他的胳膊,“白薇有问题!刚才她在后台卸妆,我从镜子里看到她脸变成了男人的样子,还冲我笑!赵吏去查停尸房尸体失踪的事了,让我先回来报信!”
洛尘心中一沉,拉着冬青往剧院后台走:“带我去看看。”
后台化妆间里,白薇正对着镜子涂口红,侧脸的轮廓在镜中显得有些扭曲。洛尘悄悄从口袋里掏出 “镜花水”,蘸了一点抹在镜子边缘。瞬间,镜中的白薇身影开始晃动,眉眼渐渐变得硬朗,长发褪去,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眼神怨毒,嘴角挂着冷笑。
“果然是借尸。” 洛尘低声说,拉着冬青后退一步,“这怨灵和林曼家有关,我们得先找到赵吏。”
两人刚走到走廊,就撞见赵吏拿着一本泛黄的生死簿,眉头紧锁:“冬青,查到了!白薇是三天前车祸去世的,尸体昨天从停尸房失踪,现在附在她身上的,是二十年前自杀的话剧演员陈默!”
“陈默?” 林曼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拿着一件朱丽叶的戏服,脸色煞白,“那个和我父亲传过绯闻的演员?”
洛尘看向林曼:“你知道他?”
“我小时候在父亲的日记里见过这个名字。” 林曼的声音颤抖,“日记里夹着他们的合影,后来被我母亲烧了。我父亲临终前说,他对不起一个人,让我别学他‘活在别人的眼光里’。”
洛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走向剧院深处的老化妆间 —— 那里是二十年前陈默常驻的地方。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墙上还贴着泛黄的《牡丹亭》海报。他在布满灰尘的化妆镜前敲了敲,默默签到。
“叮~老剧院化妆间(执念发源地)签到成功!奖励‘忆旧灯’×1,备注:一盏灯照二十年事,爱恨都在光影里。”
一盏古朴的铜灯出现在洛尘手中,他点燃灯芯,幽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突然,光影开始扭曲,浮现出二十年前的场景:
年轻的陈默穿着柳梦梅的戏服,坐在化妆镜前,林建国从身后抱住他,轻声说:“等这轮《牡丹亭》演完,我们就去南方,没人认识我们。” 陈默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憧憬。可画面一转,林建国的母亲拿着农药瓶威胁:“你要是敢和他在一起,我就死给你看!” 林建国跪在地上,看着陈默的眼神充满愧疚。最后一幕,陈默穿着罗密欧的戏服,在舞台上喝下毒药,喃喃道:“建国,我等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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