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御书房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烛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
“朕会下旨,册封你为‘南岳王’,世袭罔替。你明日就启程回南岳吧,越快越好。”
最终还是朝晖打破沉默,段瀚海站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
“陛下多保重。”
他转身向外走去,没有回头。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声音低沉地说。
“陛下,别忘了,孤不仅是南岳王,还是你的夫君。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孤都会在。”
朝晖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身躯微微颤抖,她知道,今日的决定,或许会在他们之间埋下一根刺,但她别无选择。
·
三日后的清晨,京郊的长亭外,车马早已备好,段瀚海正弯腰给段念安整理衣领。
“念念在京城要听娘亲的话,不许调皮,知道吗?”
段瀚海的声音温柔,眼中却藏着不舍。
段念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搂着段瀚海的脖子。
“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念念会想爹爹的。”
“等爹爹把事情办完就回来。”段瀚海在他额头亲了一口,将他交给乳母。
朝晖站在不远处,看着父子俩告别,心中五味杂陈。
最终,她走上前,看着段瀚海。
“路上小心,南岳的事若是棘手,就派人来报,朕会想办法。”
“孤知道。陛下可别忘了答应臣的事,在臣回来之前,不许立皇夫。”段瀚海看着她,突然笑道。
朝晖的脸颊微微发烫,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朕记得。”
段瀚海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朝晖和被乳母抱在怀里的儿子,上车离去,马蹄声渐渐远去,消失在尽头。
朝晖站在长亭外,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才缓缓转身。
宋瑶走上前,“陛下,我们回宫吧。”
朝晖望着南岳的方向,轻声道,“再等等,你说,他会不会恨朕?”
宋瑶安慰道,“陛下是为了两国好,国主会明白的。再说,国主心里是有陛下的,否则也不会答应这么苛刻的条件。”
朝晖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她知道宋瑶说得对,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回到皇宫,朝晖立刻召来青黛。“密切关注南岳的动向,有任何消息,立刻报给朕。”
“是。”青黛躬身退下。
朝晖走到窗前,看着宫墙外的天空,思绪万千。她知道,段瀚海回南岳推行“附属国”的政策,必定会遇到阻力,那些守旧的贵族们不会轻易同意,她只希望,他能顺利解决这一切。
·
而此时的城门口,一辆马车正准备驶出京城。
车帘掀开,露出瑞王那张有些颓败的脸,他看着京城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走吧,回临淄。”
车夫正要扬鞭,却见一名女子匆匆跑来,拦在马车前。
“瑞王殿下请留步!”
瑞王皱眉,“宋大人有何事?”
宋瑶刚陪女帝送完段瀚海就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此时还喘着气,“殿下,臣有事想求殿下。”
“哦?宋参议有何事?”瑞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殿下要带宫大人回临淄,是吗?臣想恳请殿下留下宫大人。”
宋瑶看着马车内另一个身影,宫温容没想到宋瑶会追来,愣了一下,随即掀起车帘。
“宋大人,我跟瑞王殿下走是早就定好的。”
宋瑶看着他,“宫大人,京城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陛下需要像你这样有才华的人。你留下来,不仅能辅佐陛下,还能还能……”
后面的话宋瑶没有说出口,宫温容看着宋瑶泛红的眼眶,又看了看瑞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瑞王看着他们,突然笑了,他拍了拍宫温容的肩膀。
“温容啊,看来有人舍不得你走。既然宋参议这么说了,你就留下吧。临淄虽好,却未必适合你。留在京城,或许能有一番作为。”
宫温容看着瑞王,眼中满是惊讶,“殿下……”
“行了,别说了。就当是本王送宋参议一个人情,你好好做事,别给我惹麻烦。”
瑞王摆了摆手,示意宫温容下马车。
宫温容走下马车,对着瑞王深深一揖,“谢殿下。”
瑞王笑着摆摆手,车夫扬鞭,马车缓缓驶出城门。
宋瑶看着宫温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我留下,不是因为你,是因为陛下确实需要人手。”宫温容别过脸,耳根却微微泛红,嘴上却是嘴硬着说着为陛下的话语。
宋瑶也不在意,笑着说,“不管因为什么,留下就好。走吧,我带你去见陛下。”
宫温容看着她雀跃的背影,心中那根沉寂已久的弦,仿佛被轻轻拨动了一下。或许,留下来,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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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瀚海离开后的几日内,京城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这日的朝会上,三皇子和五皇子果然带着几位宗室大臣,再次提起了“立皇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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