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等着对方施予评价。你的价值，应当握在自己手里，不应由着他来评判。”
江绫月说着，顿了顿又说，“而且你的作用需要靠自己就能发挥，若是习惯于依赖对方，那么他反而不会重视你，而是觉得你能被随意拿捏。”
“若是你能为他带来足够的利益，就算你们之后没有亲事，难道他就不会帮你，不会有求于你吗？”
冯望舒定了定，再次看了看江绫月觉得她说得极为有理，自己似乎永远在围着五皇子转。
更是准备了许多来自现代的奇思妙想，准备给他用。
她也不傻，没有全都拿出来，但就是那一小部分，就已经让五皇子待自己更好了。
但她们确实也是有情谊的，当初也是五皇子帮了自己。五皇子喜好诗书和乐曲这也不假，她们二人吟诗作对，也算是志趣相投了。
有时候她真不明白，自己和五皇子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情意还是利益占大头。
但这些话她并不会和江绫月说，就像江绫月会安慰自己但也不会和自己谈论皇后这一方。
“还是你看得明白，可惜，这世间不允许我们有太多选择。”，冯望舒多愁善感的说道。
“选择少，不代表没有选择。”江绫月的情绪依旧沉静，没有产生不耐，“冯望舒，你忘了你最大的优势吗？”
最大的优势？没错，不应是美貌，也不应是家世。
冯望舒觉得眼前一亮，而是自己有着与这世间截然不同的思想，来自一个更为先进的时代，这才是穿越者最为宝贵的东西。
“谢谢你，江绫月。”，冯望舒看着江绫月，“若不是你，我恐怕就要想着怎么讨好五皇子了。”
她或许该用全新的目光，用从前的目光，重新看看五皇子，再去探一探对方又是怎么想的呢？
江绫月笑着说，“世间规则严苛，但变数永远存在。而你我，本身就是最大的变数。我们不应该打破这世间的许多规则吗？”
江绫月带着冯望舒又绕到了投壶的地方，一位身穿紫色襦裙的妇人停在冯望舒身边，“冯小姐，好久不见。”
“崔夫人安好。”，冯望舒收敛了神色，上下看了对面的妇人，又说，“夫人的气色好上不少。”
崔夫人闻言，脸上绽开真切的笑意，“这多亏了我堂姐引荐，不然为着这病，怕是真要奔波到双城去寻医问药了。”
她的视线转向冯望舒身旁的江绫月，带着几分疑惑，“这位小姐瞧着面生，不知是谁家的？”
“这位是江家的大小姐，刚从双城回来。”，冯望舒极为坦荡的地介绍着。
“哦？”，崔夫人提起了兴趣，眼神里的那份随意瞬间收敛，变得正式而专注，上下打量着江绫月。
“崔夫人安好。”，江绫月也对着崔夫人行礼问好。
忍冬偷瞄着崔夫人，这好像就是双城郡守夫人说的那个人了，只不过小姐一直没来得及见她，也没有理由见。
“原来是你，我听堂姐说起过你。”，崔夫人脸上不再放松，双手交叠，显然话只说了一半，但却不再继续说了。
她视线下移，仿佛是在江绫月腰间寻找着什么，但却只看到了那枚带着蛇形暗纹的玉佩。
崔夫人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明悟，随即继续微笑看着江绫月。
江绫月也露出了恰当好处的笑容，不显得高冷，又不会让人觉得是在谄媚讨好。
她将手伸进袖中，假意在拿东西，但其实是从空间里取出了郡守夫人给的玉牌。
江绫月将玉牌对向崔夫人，“还请夫人一观。”
冯望舒目睹了这一切，笑着说，“现在太阳起来了，不如夫人和我们一同到那亭中，也好纳阴乘凉。”
崔夫人转头看向那亭子，位于湖心中央，只有两条蜿蜒的小路能上去。
而园中其他人，此刻正喧闹地围拢在投壶游戏那边。
崔夫人点了点头，“也好。”
冯望舒心知她们必有要事相商，立刻识趣地开口，“瞧我这记性，方才见着一位旧友在那边，正要过去招呼一声，便不打扰夫人与江小姐清谈了。”
“那冯小姐快去吧。”，崔夫人对冯望舒的识趣很满意，再次微笑点头。
“回头见。”，江绫月说道。
冯望舒踢了踢湖边的石头，看向身旁的云岫，她的病经过江绫月医治已经好上不少了。
“是你？”，云岫突然诧异地出声。
一个熟悉的身影已悄然行至近前，来人对着冯望舒恭敬一礼，“冯小姐，我家公子有请。”
冯望舒闻言，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湖心亭的方向。
那里，江绫月与崔夫人的身影已隐入亭中。
她收回目光，脸上瞬间恢复了惯常的从容浅笑，说道，“前面带路吧。”
湖中亭
崔夫人，”江绫月声音带着几分歉意她依礼起身，向崔夫人行礼，“绫月才回京中不久，前些时日又忙于在白云观为生母操持立牌位之事，一直未能登门拜见夫人。”
“实是失礼，还望夫人海涵。”
崔夫人抬手虚扶，面上笑容柔和，“快请起。为人子女，为生母尽心，这是本分，何罪之有？”
这话虽是场面上的客套，却也透着几分真心。
在这等正式商谈之前，此类关乎孝道，家风的寒暄，正是必不可少的铺陈。
更何况，她心中对那位秦夫人，本就存着几分不以为然。
“对于济世堂，你日后有何打算？”，崔夫人开门见山。
款冬适时带着一套茶具走了过来，在一旁动作娴熟的温杯、置茶、注水、出汤，不多时沁人心脾的茶香便飘荡在亭中。
“江小姐手下的这位姑娘，竟有如此精湛的茶艺？”，崔夫人惊讶地说道。
“只是学过一些。”，款冬大方地答话，将两只盛着澄澈茶汤的琉璃盏放到二人谈话的桌上。
崔夫人不着痕迹地看向那琉璃盏，当真是做工精美。
江绫月并未直接回答茶艺之事，而是将一盏茶轻轻推向崔夫人手边更近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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