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列宁在一场混乱中受了点伤, 还遗失了他的戒指。
起先没人发现那枚小小的戒指已经失踪了,就连卡列宁自己也正被现场的一片混乱搞的有些头疼。
他的小臂被划伤了,从皮肤下面浸出了细密的血珠子, 看着有些骇人。
那个疯狂的男人已经被制服了, 双眼癫狂。
周围的官员们多数都像瑟瑟发抖的老鼠一样,他们不约而同地朝后面退着、躲避着,一下子,卡列宁就像是被推到了前面一样,带着他受伤的胳膊。
那场面还真是有些滑稽可笑。
斯留丁很快从一辆马车上下来,秘书的体面依旧在他身上, 但等他看见了卡列宁受伤的胳膊时,这位年轻人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嗓音。
“医生!就没人想到赶紧把医生找来吗!”
他没有特意看着谁喊着这句话, 但多数人都像是自己被责难了一样,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
卡列宁抬了一下没受伤的胳膊。
他看上去依旧冷静。
他吩咐斯留丁把后续事情安排好。他又叫了个部门官员, 交代他们该把哪些事情做好。
这种事原先并没有什么应急流程, 所以大多数人才会吓呆了一样,慌忙而不知所措。卡列宁却做得非常熟练。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脑子里就把事情的可控度尽量将至最低。
等他全部安排好后,其实也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您得去处理一下伤口。”斯留丁关心道。
卡列宁这次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和一个照看他的官员一起坐上了斯留丁安排的马车,去了就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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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 您还好吗?阁下。”
这个胖胖的官员问了一个有些愚蠢却还算关切地问题, 只是声音有些颤抖。
卡列宁看了对方一眼, 道:“您是不是晕血?”
“是有点儿,不过我还好。”那个官员挤出了一个微笑。
卡列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暂时用手帕包着的胳膊,又在对面的人身上瞥了一眼,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感谢您的陪同,迪米特里·安纳托利耶维奇。”他礼节性地说道。
官员有点受宠若惊,不自觉地就开始说很多话语,直到瞥见了卡列宁苍白的面色才意识到什么,不再说话了。
他们安静了一会儿,卡列宁又瞥了一眼自己的胳膊,本来是想看看血是不是还流了很多,结果他突然发现有点奇怪又陌生的感觉。
安纳托利耶维奇注意到卡列宁的眼神,他再一次关切道:“您怎么了?阁下。”
他说完之后,看到卡列宁嘴唇抿了一下。
“没什么。”卡列宁看了一眼对方后说道,神情自然,只是略显苍白。
安纳托利耶维奇点点头不再说话。
卡列宁心里却没那么平静了。
他知道奇怪的地方在哪里了。
他手上原来戴着的婚戒丢了,所以才有那么些违和感。
他思考着,最终确定大概是在那场混乱中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现在很有可能的结果是,戒指已经被人捡走了。也有可能滚到什么小角落去了。
如果是别的东西,卡列宁大可以让自己的部下去寻找,可是婚戒,总觉得有些过分私密了。他打定主意等会儿包扎好伤口后,先去那个地方自己找一圈,如果找不到。
他心里叹了口气,不希望是糟糕的那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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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给卡列宁包扎后,并表示没有伤到筋脉,只是擦伤和有些脱臼,恢复的好只会有一道浅浅地疤痕,并不会耽误他使用这条胳膊做什么。
安纳托利耶维奇想要送卡列宁回去,看得出他是真心的,只是卡列宁必须婉拒他。后者见他坚持也不再强求,只是自己下了马车,表示他先回政务厅。
同安纳托利耶维奇告别后,卡列宁让车夫回到那个混乱发生的地方。
那个车夫是一个结实的汉子,就算是大冬天也穿得轻薄,脾气似乎有些直爽。
他知道马车里面的不可能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名官员。但见他虽然话不多,却也没一般官员的虚荣派头,心里就觉得对方也没那么高高在上,所以他有些好奇地问道:
“先生,您刚在那里受了伤,怎么又要回去?一般人可不会想这么快就回到让自己流血的地方哩。”
“我落了些东西。”卡列宁犹豫一下说道。
车夫看了一眼卡列宁虽不花俏,却看得出一身衣服料子极好的样子,有些同情。
“那可能不好找了,估计都被人捡走了。”
“还是去看一下吧。”卡列宁说。
“好勒!”车夫应了一声,开始赶马车。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
街道似乎已经被清洁了一下,吆喝声又开始了,人们好像已经忘了之前那些混乱,又开始过自己平常的日子。
卡列宁从马车上下来,他在记忆里将自己之前的站位都排布了一下,然后仔细地看了看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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