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西感知到妄沉身上那个能远距离输送生命力的阵法。
刚一感知到,她直接抽出自身体内的生命力,往妄沉那边送。
本是想试试这阵法还有没有效,没料到妄沉竟像回忆里接受治疗时那样痛起来。
怎么回事?
他身上的污染还在?
为了确认,棠西继续输送生命力。
那边的妄沉原本正优雅地靠坐在花纹繁复的沙发上,这会痛得猛地攥紧了沙发。
这种感觉,虽说久违,却熟得不能再熟。
是棠西在用生命力给他治污染!
祝江连忙问:“妄沉,有人袭击你?”
妄沉忍着痛,冷笑,带着难以压制的兴奋:“雌主,您记起来了。”
棠西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强忍,忍不住嘲讽:“怪不得你平时总穿得那么严实,原来是身上有见不得人的丑东西。”
这话一出,妄沉的语气更冷了:“看来您还没记全。”
棠西的语气也像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身上的污染还在,但既然前世重明愿意治疗你,现在我也可以接力。你可要好好忍着。”
妄沉半分不惧,声音带着傲慢:“您都说了是在治疗我,那我求之不得。”
“那我要是挑你侵蚀之力发作的时候呢?”
妄沉终于怒了:“您非要这么残忍,那我只好让您的家人也尝尝这份痛!”
棠西一愣,停了输送生命力。
流云说过的那句“若顾及家人,永远赢不了”,又在脑海里打转。
棠西气急败坏:“妄沉,你别忘了,当初你只是个被人抛弃的弃雄,身中污染,是我救了你。”
她转头看向承渊,眼神恶狠狠的:“还有你们!我救过你们不止一次,帮你们挣得名利,几十年如一日对你们好。结果你们自己被人改了记忆都不知道,只知道一味忘恩负义!你们还算是人吗!”
棠西气得一把掀翻桌子,仪器摔在地上,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信号还没断。
夜星的声音透着果决:“会议结束。雌主,我们等你回来。”
说完,只剩死一般的寂静。
棠西气不过,一脚把仪器踢翻。
承渊看她痛苦成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和流云的对话,他全听见了。
篡改记忆,这是他们从未想过的事。
只因那些记忆太真。
被折磨时的痛感,重明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每次回想,都让人难受到想死。
若非步光被洗去记忆又恢复了记忆,若非他没在以为他昏睡时听过他们的谈话,他定然不会信。
但现在,他信。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信。
毕竟,就算前世重明确实折磨过他,他也愿意咽下那些过往。
更何况,现在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不是那样呢。
承渊主动开口:“雌主,天源阵,您在我身上也设了一个。”
棠西的注意力瞬间被这句话抓住。
她看向承渊,他轻轻笑着:“您试试感知一下。”
话音刚落,痛感猛地袭来。
承渊没做好准备,捂着心口蹲到地上。
棠西往他体内输送生命力太快,直抵心脏。
但很快,她停了下来。
承渊深深舒了口气,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看来,这三百年,我这身体已经破败不堪了。”
见棠西不解,他解释:“要是身体没问题,您给我输生命力时,我不会觉得痛,反而会舒服。您的生命力是治疗之力,就像良药虽苦,却能治病。”
棠西懂了。
但她不懂另一层意思。
“你跟我来。”
棠西往驾驶室走,示意承渊跟上。
显然是要单独跟他谈。
流云倒不在意,四处找酒喝。
承渊跟着进了驾驶室,在棠西的示意下,升起七星隔音结界。
棠西看了眼救援棠黎的作战计划,还在进行中,心里的苦闷实在散不去。
如今五个兽夫即便在敌人已经出现的情况下,还坚持要报复她。
那她也只能迎难而上。
可承渊的态度,她有点看不懂。
棠西问:“你身上怎么会有天源阵?”
承渊答:“我从小体弱,您为了救我,给我设了天源阵。”
经他一提醒,棠西想了起来。
宫殿里,承渊躺在床上。
他脸色苍白,气息奄奄。
重明的双手按在他的心脏上,淡淡的光华透过她的血管,一点点注入他体内。
从白天到黑夜,承渊终于醒了。
他脸色恢复红润,精神也好了些。
重明很开心,问他感觉怎么样。
承渊的神情很复杂。
他看向墙上挂着的宝剑,下一秒突然弹起身,一把握住宝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他只犹豫了一秒,就要抽剑自尽。
可宝剑没被抽动。
接着,宝剑自己飞回了剑鞘。
显然是重明阻止了他。
承渊崩溃捂脸。
重明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安慰:“情况虽说不太好,但我还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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