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着。”
江闻铃连忙按住她的肩:“绣娘们受了点惊吓,我让她们今日歇着。棉衣都妥当地收在地窖里,丢不了。”
他的掌心很热,隔着薄薄的中衣,也能感受到那份灼人的温度。
温照影的肩膀僵了僵,却没再挣扎。
江闻铃看着她这副样子,又气又心疼:“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那些。”
他的指尖悄悄划过她的发间,眼底的疼惜瞬间浓得化不开。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他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你那根银簪能抵什么用?真要是……”
他没再说下去,可眼里的后怕却藏不住。
昨夜他冲进房时,看见那把刀离她只有寸许,心脏都差点停跳。
若是再慢半息,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温照影被他说得一怔,转头望进他的眼睛。
那里头翻涌的情绪太复杂,有后怕,有疼惜,还有点她看不懂的执拗,像个被惹急了的孩子。
“我知道了。”她轻轻说,声音里还带着点未散的颤。
过一阵,青禾端着热粥进来,门外就传来轻叩声。
江闻铃眉头一挑,没等温照影开口,已扬声道:“进来。”
门轴吱呀转动,李晏墨一身青袍立在门口,手里捧着个药箱,脸色比往日更显憔悴。
他目光先落在温照影身上,见她靠坐在床头,脸色虽白却已能坐稳,才松了半口气,随即转向江闻铃,拱手作揖:
“江公子,昨夜之事,是李某失职,特来致歉。”
温照影握着杯子的手顿了顿,眼里浮出疑惑。
致歉?致什么歉?昨夜她晕过去后,难道发生了什么?
江闻铃闻言慢悠悠抬眼,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李大人言重了。”
这话听着客气,尾音却裹着冰,刺得人耳朵发疼。
李晏墨的耳根微微发烫,却还是维持着镇定:“分内之事,温小姐身子好些了吗?我带了些安神的药材,或许能用得上。”
“药这里已有些了,不过是些皮外伤,不碍事。”温照影轻声道。
“只是李大人若真顾着职责,总不能让捐粮捐物的人,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安稳,是吧?”
温照影这才察觉不对。
江闻铃的话里藏着刺,李晏墨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两人之间像是憋着股没说破的火气。
偏偏她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江公子教训的是。”李晏墨深吸一口气,终究是忍了,转向温照影时,语气放柔了些,“温小姐好生休养,有任何需要,随时让人去衙门找我。”
温照影点了点头,刚想说句“多谢”,就见江闻铃已起身送客,动作干脆利落:“慢走,不送。”
门合上的动静刚落,温照影便抬眼看向江闻铃,眉梢微蹙:“刚才那话,太重了。”
江闻铃正往炉子里塞炭,闻言手一顿,炭块砸在火上,溅起串火星。
他转过身,嘴角撇着,眼里带着点没处发的委屈:“重吗?我还觉得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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