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尤其是夏侯夜。
码头旁的废弃院落里。
血腥味混着潮水的咸腥气,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
夏侯夜背对着院门站着,月光从他深棕色的卷发间漏下来,在肩头碎成一片银白。
他手里握着柄弯刀,刀刃上的血珠正顺着弧度缓缓滑落,滴在石板上,晕开一朵朵暗褐色的花。
他慢条斯理地用绸帕擦拭刀身,动作优雅得像在打理一件艺术品。
刀锋渐渐露出寒光,映出他的眼瞳,眼里翻涌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却偏生被这双漂亮的眼睛衬得愈发阴暗。
不远处,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跪在地上,裤脚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面前躺着具仆役的尸体,双目圆睁,胸口的血窟窿还在缓缓渗血——
那是方才夏侯夜亲手用这柄弯刀刺穿的。
“现在,能办了吗?”
夏侯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刀身上,仿佛那比地上的尸体更值得关注。
管事浑身一颤,牙齿打着颤,磕磕巴巴地应:“能……能……小的这就去办,这就去……”
他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方才那刀入肉的闷响,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夏侯夜这才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
那笑容落在他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上,本该是赏心悦目的,却因为眼底的冰冷,显得格外残忍。
他一步步走到管事面前,弯腰,将那柄还带着余温的弯刀轻轻抵在管事的脖颈上。
刀锋冰凉,贴着皮肤的触感让管事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忘了。
“提醒你,”夏侯夜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毒蛇吐信,“别想着报官。”
他微微用力,刀锋在颈间划出一道极细的血痕,血珠溢出。
“我们做事,从来不讲你们中原的规矩。”
他直起身,收回刀,用帕子擦了擦指尖可能沾到的血渍,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
“办不好,他就是你的下场。”
管事连滚带爬地应,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逃出了院子。
夏侯夜望着他狼狈的背影,忽然低笑出声。
月光下,他把玩着手中的弯刀,琉璃眼里的杀意与笑意交织,像极了荒原上玩弄猎物的猛兽。
中原的规矩?在他这里,只有他的规矩。
挡路的,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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