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抢他的位置?
想啃他的骨头?
这群畜生。
他夏侯夜能坐稳少主的位置,靠的从来不是族规,是刀上的血,是骨子里的狠。
至于那个胆大的,不过是他十几年前玩剩下的。
早知道,当年就应该把他玩死。
他的目光落在满屋的尸体上,恨意在眼底翻涌,区区一个畜生,竟然让他折损这么多。
好一招算计。
翌日。
晨光透过世无双的窗棂,在绣架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温照影收拾着绣品,掀开布帘,就看见一个绣绷子摆在面前,是那日江闻铃绣的野猫。
她拿起来,发现她绣的造景轮廓都被整整齐齐地绣好填满,阵脚虽不稳,却能看出有心。
她伸手摸了摸,目光落在空白处,歪歪扭扭绣了“张三”二字。
几乎是一瞬间,温照影的目光顿住了,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放缓了。
张三,竟然是江闻铃。
她曾以为,是哪个凑数的人,连名都不肯好好起,非要戏弄她。
原来,这个敷衍的名字后,是那个在她面前玩世不恭的江闻铃。
她记得,张三那幅画,是八年前她头一次征稿时的事。
那时她女儿家脾气,恼了好久,最后连铜板都不想给。
原来,他那么早就在藏了。
躲躲藏藏,直到昨晚,才肯说出口。
她想起那句“我想保护你”那样恳切。
她想起他笨拙地用指腹替她擦泪的模样……
那些曾让她不安的“突然”,原来都藏在漫长的时光里,被他小心翼翼地守着。
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上许多年,是这样安稳的感觉。
温照影的眼眶又不争气地红了。
原来真的,真的有人去喜欢这样的她。
她笑了,眼下叠起一层浅浅的卧蚕,青禾突然进来,就看见她的模样:“小姐?”
温照影放下绣品,抹了抹眼,脸有些红。
“青禾,去沏壶雨前龙井来。”
青禾应声出去时,瞥见自家小姐正用银剪小心地将绣品从绷架上取下。
晨光落在她身上,那抹清瘦的身影映在糊着竹纸的窗上,像幅淡墨山水画,静得让人心头发软。
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上,是不必说破,也能从时光里读出暖意的。
温照影想,或许她也该试着,朝那片藏了八年的心意,轻轻走一步了。
可温照影并不知道,其实不止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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