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映着他紫衣上的银线绣纹,也映着他眼底复杂的光。
有得逞的冷,有不易察觉的在意,还有点连他自己都读不懂的茫然。
天快亮时,窗外泛起鱼肚白,夏侯夜才站起身。
他最后看了眼床上的温照影,确认她呼吸平稳,才转身翻窗离开。
动作轻得没发出一点声音,仿佛昨夜那场狠厉的折磨,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可床上的温照影,眉头依旧没松,冷汗还在顺着鬓角往下淌,显然还没从银铃的痛苦里彻底挣脱。
过一阵,温照影就被青禾轻轻晃醒。
她睁开眼时,只觉得眼皮沉得厉害,抬手一摸,眼尾还泛着肿,指尖沾着点未干的湿意。
像是昨夜哭过,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半点关于眼泪的记忆都没有。
“小姐,江侯爷回来了!”青禾的声音里带着雀跃,“刚到绣坊门口,说要见您呢!”
温照影愣了愣,随即撑着身子坐起。
贴身的中衣还带着点昨夜的凉意,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她对着铜镜简单拢了拢,又用冷水敷了敷肿眼,才匆匆往外走。
刚下楼梯,就看见前厅里站着的身影。
江闻铃穿着一身墨色锦袍,没了往日里的张扬,只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那眼神让温照影心头一紧。
不是从前那种带着笑意的打量,而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担忧,像怕她丢了、伤了似的。
“闻铃?”温照影往前走了两步,声音还有点刚睡醒的沙哑,“你怎么回来了?信上不是说……”
话还没说完,江闻铃就快步迎了上来。
他站在她面前,目光仔细地扫过她的脸、她的手,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夏侯夜……没对你做什么吧?”
温照影彻底愣住了。
她眨了眨眼,看着江闻铃眼底的担忧,脑子里却一片混沌。
夏侯夜?他不是很久没来了吗?
昨夜她明明是自己去看绣品,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头疼得厉害,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温照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没再来过绣坊,怎么了?”
江闻铃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在确认她有没有说谎。
晨光落在两人之间,江闻铃的影子罩着她,明明是熟悉的气息,却让她觉得陌生。
这时,江闻铃从随身的小袋子里掏出一个银瓶,道:“不管有没有,你先把它吃了。”
温照影正要反问,就听见门帘被掀开——
紧接着,比夏侯夜的动作更快的,是江闻铃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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