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岚真的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这等事。
救人还要挨打,这也是没谁了。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刚刚救你,你早就没命了!”赵岚浸泡了冷水,这时候冻得面色有些发白,却还是鼓了劲地怒喊。
曹璐被她这么一说,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回喊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刚刚推我,我能掉下水吗!”
空气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赵岚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好像还确实是这么回事。
转而他撇了撇嘴,低声咛喃道:“还不知道是谁大晚上的吃饱了没事做跑到湖岸边,一副要轻生的样子……”
曹璐耳尖,哪里会没听到他的嘀咕声,气得浑身都在颤抖,“谁要轻生了!这是我家,我爱走哪里就走哪里,要你管!”
她觉得赵岚就是个祸害,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谋杀她。
这个人,真是心肠歹毒!
她怒气冲冲地骂完后,红着眼睛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大冷的天,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不冻着才怪。
曹璐瑟瑟地环臂抱住自己,努力让自己能够暖和一些,转而看也不看赵岚,拖着湿漉漉的身子就朝自己院子走去。
赵岚自己也冻得很,见人走了,自己也自在清闲,也懒得去找被自己不知扔到哪个犄角旮旯的枕头,头也不回地回自己屋子。
他二人,倒是相看两相厌,谁也不想多搭理谁。
这注定是个遭人嫌弃的夜晚。
————
而此时沪城最为繁盛的醉仙居里,还在举行一场宴席。
雅间宽敞静谧,洪亮明媚,珠帘微晃,金箔铺地,酒香缠绵。
室内摆设极尽奢华。
数十名妙龄少女陪侍在侧,场中更有舞女歌姬助兴做乐。
这必当是权贵人士才有的派头。
此时场中大多数女子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落在那在紫檀木椅上坐着的俊美少年身上。
就连跳舞的舞女都忍不住时不时朝这少年暗送秋波。
少年斜躺在侧,单手撑着头,姿态慵懒却又不失凛贵,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将他的轮廓刻画得如同远山的一抹霞光,整个人仿若明珠生泽,让人不多看两眼就觉得可惜。
他只是阖了凤眸,指尖在身前的茶几上轻轻敲打着,似乎醉心于音乐,对于美人的盈盈秋波无动于衷。
那些随侍的少女们只敢端着酒壶侯在一旁,时而添酒,却是不敢轻易往少年身旁靠近。
“世子这番不知要在沪城留多久,如今全程搜查严密,事情也已经败露,这段时间怕是轻易出不了城。”
说话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他长得粗壮,看着威猛,皮肤也是偏黑,一双鹰眼中透着精光。
他便是此次暗中同霍琊合作的苍梧人拓拔释。
乃是苍梧国师的亲信。
“不急,反正也查不到咱们头上来,派守在暗仓里的人都是做的东瀛打扮,这时候该是都督府的人纠结才对。”霍琊笑意浅浅,不似刚刚冷峻的面孔,倒像是天山上初绽的雪莲,清冷却又不失魅惑。
看得在场的人呼吸一滞,心脏漏跳了一拍而不自知。
“是了,得亏世子机敏,利用这招反间计,这才混乱了云翊的视线,只怕这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该怀疑谁才是,反而会觉得东瀛人根本就没有要交好的意向,双方反目也是有可能的。”拓拔释望着对面坐着的霍琊,眸中闪烁不定。
这位年纪轻轻的世子爷,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稚嫩单纯,心中城府可是深得很。
“不知世子接下来可有何良策?”
他们来云翊的目的大抵一致,少不得多做合作,将云翊搅得不得安宁才是。
霍琊睁了眼,气度从容地端了白玉酒盏,一饮而尽,语气不急不慢道:“良策倒谈不上,目前只需静静等着元宵节到来就是,届时,才是重头戏。”
拓拔释听了,却是半信半疑。
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少年。
听他这语气,分明是不想多说的意思。
却见拓拔释半眯了眼,紧接着拍了拍巴掌,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一个身着轻纱的十三四岁的小美人从罗帐后面走了出来。
她步姿摇曳,身段娇弱,像早春的细柳,又像待放的雏菊,含羞带怯地走到霍琊跟前,嫩生生地喊了声:“绾绾见过世子。”
远远瞧过去,倒是有半分楚婉的影子。
拓拔释的目光在那小美人身上悠悠巡视了一圈后,又落到霍琊的身上,笑着道:
“听闻世子最近跑了个婢女,正好我最近得了几个娇嫩的小丫头,世子若喜欢,便送于世子。”
那小美人娇娇怯怯的,不像花楼里妩媚放荡的女子,又不像官家女子婉约端庄,倒是十分适合收做美妾。
她还以为自己会被送来服侍像拓拔释那般的糙汉子,哪承想会是这般俊美无双的少年公子。
这会儿她心里可谓是惊喜不已,心脏更是砰砰直跳。
霍琊哪里会不知拓拔释这是何意,这会儿想往他身边塞美人,怕是起了盯着他举动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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