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类人,是你想的那样,跟胡图朝在生意上有竞争关系的,但是跟我们酒楼牵扯不到什么关系的。我可以跟他们合作,用他们的力量来庇佑第一类人。生意嘛,都是谈来的。”
明令宜说到这里的时候,冯漱玉不可能不明白。
但就是因为知道明令宜是在说什么,或者说,明令宜是想要布什么样的局,她现在才觉得更加不敢相信。
“你这是想要将胡家从整个上京城消失啊!”冯漱玉低声道。
她是忍不住抽了一口气的。
没想到不过昨天胡图朝安排人上门来找茬,明令宜在干脆地将人铩羽而归后,紧接着,她的计划就是想要让胡家从京城里消失?!
不得不说,冯漱玉觉得明令宜是真的很敢想。
她既然是要跟胡图朝的对家合作,这不是摆明了是要从方方面面对付胡图朝吗?
东西两市虽然是有自己的商会,但商会也不是万能的,里面也有圈子,也划分有势力和地盘。
明令宜说的两类人,她是明白了。她是想要借第二类人的手,去保护第一类人,以保证酒楼的供应不出任何纰漏。
毕竟胡图朝只是有些势力,但不是能令整个上京城的商户都听他的。
他还没这本事。
更何况,胡图朝的“本事”很大程度上是依仗着家世和姻亲关系,跟他本人并没有多少干系。
若是明令宜真能跟那么多人联手,冯漱玉忍不住在心里给胡图朝点了点蜡。
明令宜失笑,“怎么,心疼了?”她没有正面回答冯漱玉的话。
冯漱玉的表情像是见了鬼,“怎么可能!”
“我还以为,至少夫妻一场……”
冯漱玉哼声道:“那是白首偕老的夫妻,我们可不是。”
若不是因为觉得对方都已经变得面无全非,心灰意冷,谁会和离呢?
冯漱玉说完这话后,眼睛还是有些忍不住直直地盯着明令宜看,都快要把后者看得不好意思。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明令宜开口问。
冯漱玉沉默了一会儿,“你胆子很大。”
做了她想过的,但是没实施过的事。
明令宜胆子的确够大,她对胡图朝的了解实在是不深刻,只是凭着对方昨日的举动和从前霸占着这一处房子,企图让京城里的人都认为酒楼未曾易主的这两件事,就有些草率地推断出此人不算是什么好人。
对于不是好人,没有太多道德底线的小人,明令宜向来不会抱有太高的期待。
比方说,她从来没觉得这一次胡图朝不找茬不给自己使绊子,日后也不会。
正因为如此,她才想要将这个不定时的危机,彻底解决。
彻底的办法,当然是让胡图朝再也没有在京城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耐。
明令宜可不想承认她是要将胡家从京城连根拔除,她哪里有那么凶悍啊?
这种事情,明令宜只需要做决策,她现在能用的人还不少,自然桩桩件件,都能人去落实清楚。
李昀自然是没时间去跟那么多上京城的百姓去凑开业第一天第一波客人的热闹的,等到了明家酒楼时,已暮色四合,但是酒楼里仍旧热闹非凡。
三层楼高的中央的舞台上,竟然有不少“飞天”,穿着异域舞裙的舞女们,正跟一楼台上的乐妓们上演着一场飞天秀。
姿态妍丽柔美,吸引着不少食客的目光。
李昀进来的时候,视线却没有像是大多数人那样落在不远处的舞台上,哪怕很新颖,但他此刻只想见到明令宜。
昨天在温泉别院,短暂的欢愉,他不知道明令宜今日是什么感受,但是他自己,却是觉得一刻都不想要跟人分开。
坐在朝堂上,李昀耳边听着下面臣子的声音,脑子里的思绪第一次跑得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有些想见明令宜。
分明也才分开了没多少时间,但就是很想见她。
等到终于见到人的时候,明令宜正在账房里。
已经快要入夜,大掌柜的跟账房先生已经先一步在算今日的流水。
没办法,今日酒楼的火爆,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后厨灶台上的火就没有熄过,跑堂的小二的那双腿在今日可能都要跑得细上一圈,生意实在是太好,若是等到打烊后再算账,可能还需要花好一段时间,不如早些开始。
明令宜也有些好奇,干脆也到了后院里,一边喝茶,一边听着账房先生拨弄着算盘。
她想,这哪里是算盘珠子的声音,分明是银子落进了口袋的声音才对。
李昀过来时,看见的便是明令宜颇为惬意的品茶的模样。她的那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账房先生那双飞快地拨弄算盘珠子的手,唇角不由翘起。那样子看起来,心情很是愉悦,但想念这种东西,他是半点都没看见。
刘也今日是跟着自家主子一块儿出来的,刘也当然知道自家主子一整日都有些心神不宁,处理奏折时,都会走神,这是多难得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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