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在张月旬的“记忆”里,她没经历过,且看事情如何发展。
老太太稳稳当当地坐着请张月旬入座。
这桌上的饭菜,张月旬是不敢动,万一里头掺了什么料,耽误她的大事,那可就不妙了。
于是她立刻把话题引到高小公子高祈荣身上。
“我游历,正好途径贵府,发觉府上有妖气弥漫,就在西北方位。冒昧问一句,西北方位那儿,可是出事了?”
老太太眉开眼笑,“哎哟,不愧是张家第三十九代传人,名不虚传,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在哪儿。”
“哈哈。”
张月旬干笑一声,算是承了老太太的夸奖。
“西北角那儿住着老身的乖孙高祈荣,这阵子他一直魂不守舍,躺在床上昏睡不醒,来了好多术士,都没瞧出毛病。”
“这样啊……”
张月旬可不信这老东西说的话。
假牛鼻子和瘦猴不是来过吗?
阿福还说过,他们来之前老太太请了很多人都没用,但是他们一来,高小公子立刻就好了。
这老东西在诓她?
张月旬闭上眼,掐指装模作样地算起来。
随后,她睁开眼,“不对,我算到高小公子好起来过,但是昨日又不太好了。”
“这,这不可能,”老太太当即反驳,“我这乖孙自从三个月前突然发疯跑到山上,在乱葬岗那儿昏了过去,回来之后一直躺在床上昏睡不醒,我肯定没记错。”
“我先去看看高小公子是个什么情况吧。”
“是要这样的,是要这样的。”
老太太很是欢喜,但瞧见这一桌的饭菜一直没动,脸色有些难看。
“大师,吃饱了再去吧。您不吃饱喝足怎么好办事,您说是吧?”
“高小公子的命要紧。听老太太您这么一说,我怀疑事情不简单,只怕再晚一点,他可能就要上西天了。”
“那,那大师您还是先去看看老身的乖孙吧,这桌饭菜给你留着。”
张月旬礼貌一笑,随即让管家带路。
她边走眼珠子边左右转动。
这条路,不见人影也不见鬼影,寂静极了。
而且,这大黑天的,管家和她不打灯笼都能瞧见路。
实在诡异。
分神刹那,高祈荣的住处到了。
管家推开门,请她入内。
张月旬隔着珠帘,瞧见躺在床板上骨瘦如柴的高祈荣。
撩起珠帘,她走近高祈荣的床边,认真打量起他。
面如败絮,眼窝青黑,是精气耗竭之象,再仔细听他的呼吸,进气多出气少,果然是没多少时间可活了。
高祈荣这情况,哪怕用不上摄魂术,为什么没一个纸人回来告诉她?
奇怪得很。
“他这情况,像是丢魂了呀。”
张月旬收回思绪,搬出了之前的话术。
管家点头,“那些术士都这么说的,可是他们都没法子把小公子的魂找回来。”
“真没一个人把他的魂找回来过?”
管家摇头。
“真的假的?”
“瞧您说的,我还能骗您不成?”
这睁眼说瞎话的死玩意儿,上一回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张月旬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骗不骗的另说,我有两个地方不太明白。”
“您说。”
“高小公子都憔悴成这样了,可我见老太太和高老爷还是油光焕发,一点也没有为他表露出担忧该有的憔悴,为什么?”
“老太太和老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寝食难安,到了憔悴的地步,您可真的太会说笑了张大师。”
“这点小事?这么说,他们不太看重高小公子这条命?”
“倒也不是这么说,毕竟是一条人命。”
管家这语气听起来像是死了一只蚂蚁似的,嘴上说着好歹一条命,但心里毫无波澜。
“也是,”张月旬说,“一个稻草人罢了,没了就没了。”
管家愣了一下,皮笑肉不笑道:“张大师您可真会说笑,什么稻草人不稻草人的,我们小公子难道不是人啊?”
“对啊,你也不是人。”
张月旬眼眸一抹杀意一闪而过,只听“咔”的一声,管家脖子被她折断了。
管家倒地,她盯着她的手陷入沉思。
“不是傀儡术?”
她似信非疑,蹲下扒拉管家的尸体,在他脖颈后乃至整个身后翻找。
没有口子,一个也没有。
她震惊地站起身,这真的不是傀儡术。
管家是个人。
张月旬心情复杂,而高祈荣正好在这时醒来。
“女人?”
张月旬收回落在管家尸体上的目光,望向高祈荣。
她一言不发。
高祈荣接着说道:“你也不愿意给我生孩子?”
“一个能够继承神力的孩子?”张月旬反问。
高祈荣轻轻点头,“你愿意吗?”
“做你的春秋大梦老娘都不可能给你生孩子。”
“那你走吧……让我临死之前做件好事。”
“你想做件好事,不如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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