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谢徽大喝一声，将小满交托给身后的布尔格德，然后再次飞身而上。
已经几近疯魔的哈日呼见谢徽上来，将手中的刀猛地投掷过去。
谢徽一枪挑开，但也因为此举失了力道而落下。
与此同时，常尽欢忍着腹上的疼痛，大喊：“谢徽！”
谢徽立刻明白，再度借力飞上，将手中的长枪朝着哈日呼的方向掷出。
哈日呼下意识朝后退去，并伸手要抓住朝着他飞来的长枪。
常尽欢瞅准时机，抬手抓住枪杆，同时接着哈日呼回拉的力度将自己带离悬崖。
当哈日呼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常尽欢已经稳稳当当地站在崖边。
“狗娘们！”哈日呼双眼通红，气愤又恶毒地盯着常尽欢，“今天老子一定要把你给撕了！”
话音一落，哈日呼朝着常尽欢动手。
哈日呼身材魁梧，每一招都似有千斤之力，常尽欢显然有些招架不住，加之她现下已然受伤，所以渐渐显现出颓势。
“狗娘们！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哈日呼一个猛子冲向常尽欢。
常尽欢飞身而起，一个旋身踩着哈日呼肩膀躲过去。
哈日呼见没能伤到她，于是又来一次，常尽欢又以同样的方式躲过。
此时，常尽欢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撑不住了，她盯着如猛兽一般的哈日呼，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悬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常尽欢握着拳头，做应战的姿势，脸上挂着彩，嘴角含着鲜血，笑得猖狂又挑衅：“哈日呼，你还敢自称是伊斯族的第一勇士，我看你连大周的书生都不如，跟我一个女人打架都要周旋如此之久！”
哈日呼闻言，显然被激怒了，如一头发狂的野牛冲着常尽欢奔过去。
常尽欢紧紧盯着冲过来的哈日呼，深呼吸，脚步微动，就在哈日呼距离她大概一米的距离之时，她瞬间快速左移。
哈日呼没卸下力，凭着惯性俯冲下矮峰。
但是一瞬间他又抓住崖边上的石块。
常尽欢上前就是一脚，将哈日呼的手踹开，同时高呼：“谢徽！”
崖下的谢徽听到呼喊声，又看见哈日呼从崖上摔落，他策马疾驰而去，拔出长刀，而哈日呼直直坠落于长刀上毙命。
此时，乔一大喊：“主帅已死，伊斯族士兵还不束手就擒！”
北境士兵闻言，立刻随之大呼：“伊斯族束手就擒！束手就擒！”
伊斯族见自己的主帅已经死了，又见北境士气大盛，也就没了斗志，默默放下兵器。
北境士兵霎时间欢喜相拥。
此战，北境胜！！！
常尽欢矗立于山峰上，北境的寒风将她染血的衣襟吹起，她抬头看了一眼掠过蓝天的飞鸟，又垂眸扫视了山下的欢呼雀跃的士兵，最终视线落在了同样看着她的谢徽身上。
两人一人独立于山巅，一人静立于山下，隔着众人相望。
相视一笑。
常尽欢笑着，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最终倒了下去。
常尽欢再醒来时，已经身在北境的营帐中。
她听到周围有人低声说话，辨别之后是崔悦和谢徽。
崔悦应该是在向谢徽说明她们离开北境和遇到小满的细节。
常尽欢笑了笑，闭目养神。
不多时，崔悦似乎是走了。
常尽欢便听见谢徽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醒了怎么不说话？”
常尽欢睁开眼，坐起身，“这几日太累了，所以现在不想说话，费劲。”
谢徽莞尔一笑，“你们那个世界的人歪理都很多。”说着，他将药碗递过去。
常尽欢接过药，“阿悦应该把事情都跟你说完了吧，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就问吧。”
谢徽看着搅弄着药汤的常尽欢，“你……那日告诉赵行川的话是真还是假？”
“假的。”常尽欢回答得干脆利落，抬眸看着谢徽，想从他眼里看出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谢徽也看着她，笑了笑，“我信，但我不明白。”
常尽欢了解谢徽，她知道谢徽说的不明白是指他不懂自己明明不想嫁给赵行川却又说出那些表达爱慕的话。
“以后你会懂的，就当……”常尽欢喝了一口药，“就当我跟阿泠一样，有苦衷。”
似乎是被刺到了心里的某一处，谢徽眼神渐渐冰冷，“苦衷？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苦衷。”
常尽欢知道这人一定是又耍脾气了，本想出言安抚，可突然觉得胸口一阵不舒服便开始剧烈咳嗽。
谢徽立刻轻拍常尽欢的背，“我刚刚听崔悦说你来了北境就时不时咳嗽。以前没觉得你身子骨弱，怎么好像来了北境就不太好了。”
常尽欢止住咳嗽，看着谢徽脸上关切的神色，扯开一抹笑意，“没事，可能是水土不服。”
谢徽闻言也没在说什么。
“小满呢？他还好吗？”常尽欢关切询问道。
“他没事，受了点皮外伤。可能是这几天累了，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睡。”谢徽回答，似乎是想起什么，转而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满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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