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东分局的接待室里,苏然坐在塑料椅上,脸却憋得有点红!
他跟对面的年轻民警掰扯了快一个小时,嘴都说干了,对方还是那副“你少装蒜”的表情。
“警察叔叔,我真不是倒卖外汇的!”苏然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像是想掏什么证明,又猛地想起证件早丢了,手僵在半空。
“我是来海市工作的,手机、钱包全丢了,就剩身上这几张美金,银行不给换,我才……”
“行了行了!我可不是你叔叔!我也没你这么大的侄子!”
民警把笔往桌上一放,“这话你都说第八遍了,真有事等你家属来再说吧。”
他见多了这种说辞,要么是真不懂规矩,要么是想蒙混过关。
反正领导都打过招呼了,等家属来签字就行,犯不着跟这小伙子较劲。
苏然还想再说,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高跟鞋声。
他猛地抬头,就看见安迪走了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扫到他时,明显松了口气。
“姐!”苏然立马站起来,委屈得像个挨了训的小学生,刚想开口继续解释,就被安迪一个眼刀堵了回去。
“苏然,闭嘴。”
苏然下意识就把话咽了回去,乖乖站在旁边。
这时,一个穿警服、肩上带星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份文件,脸上堆着客气的笑:“是何安迪小姐吧?周局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没多大事,你在这签个字,就能带他走了。”
安迪接过笔,指抬头问:“他这情况严重吗?会不会影响他留在海市?会不会被遣返?”
“不会不会,”男人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就是个误会,他也是不懂国内的规矩,批评教育两句就完了,不影响的。”
安迪这才松了口气,签下自己的名字。
交完罚款,她没再看苏然,转身就往门口走,苏然赶紧跟上,像条小尾巴似的。
坐进帕拉梅拉的副驾,苏然才敢小声嘀咕:“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换点钱打车,谁知道……”
“谁知道人家会抓你?”安迪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你多大的人了?证件、手机能全丢了?你怎么不把自己也丢在机场?银行不给换,你不会先给我打电话?非要去银行门口当黄牛?”
“我怎么打你电话啊!”苏然也急了,“我手机丢了....”
他说着,又有点蔫,“而且我还没换呢,就被抓了……”
安迪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飘来一股浓烈的酒味。
她皱了皱眉:“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喝这么多酒?”
“我……”苏然挠了挠头,眼神有点飘,“没干嘛啊。我都二十七了,喝点酒怎么了?” “这里不是美国。”安迪的声音沉了下来,“你要是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我救不了你。”
苏然撇了撇嘴,没再反驳,只是靠在椅背上。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安迪才开口:“我下午还要回公司开会,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苏然转过头,看着她,有点耍赖的意思。
“一没证件二没钱,除了你家,我还能去哪?”
“我家?”安迪踩了下刹车,等红灯时侧头看他,“我那房子就一张床,地方小。” “沙发总有吧?”苏然立刻接话,“我睡沙发就行,又不是没跟你挤过。小时候咱们不都住一个房间吗?”
安迪的脸有点热,想起小时候在养父母家,两人挤在小卧室里。
可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苏然长到一米八多,不再是那个跟在她身后的小屁孩,她也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住。
但看着苏然那副没辙的样子,她又没法真的不管。
“行吧。”安迪叹了口气,“但规矩得遵守:不准在屋里抽烟喝酒,每天把沙发收拾干净。不然我还像小时候一样,揍你。”
苏然立刻笑了:“知道了知道了,保证听话!”
车子开进欢乐颂小区,停在楼下。
安迪从包里掏出门禁卡,又报了门锁密码,语速飞快:“我先回公司,我会还没开完的。”
“哎,姐你放心!”苏然接过门禁卡,揣进兜里,看着安迪的车开走,才转身进了楼。
一进安迪家,他就卸了劲。
酒劲还没完全过,加上在派出所坐了一上午,浑身都酸。
他没换鞋,直接往沙发上一躺,头一歪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时,窗外已经黑了。
苏然摸了摸肚子,“咕噜”一声响——饿醒了。
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睡了快四个小时,身上的酒味淡了点,但还是有点冲。
“算了,还是楼下便利店买点吧。”苏然嘀咕着,抓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苏然拿了两桶泡面、一根香肠,还抓了瓶冰可乐,走到收银台,把东西往台上一放,伸手就掏口袋里的美金。
收银员是个小姑娘,看他掏出几张绿色的钞票,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收不了美金,你得换成软妹币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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