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水晶宫殿的客房就传出 “咚” 的一声闷响。影煞一个激灵从榻上弹起来,骨刃瞬间出鞘,冲过去才发现 —— 沈清辞正趴在地毯上,怀里还搂着睡得口水直流的沈念安,两人脚边滚着个翻倒的夜壶,壶里的水把清辞的新锦袍浸出片深色的水渍。
“小主!” 影煞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清辞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摆,突然指着夜壶咯咯笑:“念安弟弟把它当成玩具车啦!” 沈念安被笑声吵醒,小胖手在夜壶口摸了摸,抓起块没融化的冰碴就往嘴里送。
“那是装……” 影煞的话卡在喉咙里,眼睁睁看着沈念安把冰碴咽下去,气得他转身就往外走,想去找谢景行评理。刚走到门口,就被清辞扔来的枕头砸中后脑勺 —— 枕头里还裹着颗圆石子,正是沈念安从沈府带来的 “见面礼”。
前往极光之源的路上,清辞非要骑在食龙兽背上。五岁的小丫头拽着兽毛站不稳,把血脉簪的红光晃得跟信号灯似的,沈念安则趴在兽脖子上,把脸埋进柔软的鬃毛里,时不时抬起头打个带着兽毛的喷嚏,逗得龙族侍卫们直发笑。
“影煞叔叔快来看,它的角会发光!” 清辞掰着食龙兽的犄角大喊,沈念安趁机抓住兽耳,把小胖手伸进毛茸茸的耳朵眼里乱掏。食龙兽吃痛,猛地甩了甩头,把两个小祖宗甩落在谢景行怀里,自己则委屈地呜咽着,用头蹭着影煞的胳膊撒娇。
影煞摸着食龙兽的脑袋,看着谢景行怀里两个晕乎乎的小家伙,突然觉得这只威猛的神兽比那对活宝懂事多了。清辞缓过神来,突然指着远处的雪山尖叫:“极光!是极光!”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天边的云彩泛着淡淡的绿光,像块被打翻的翡翠。
极光之源的山谷里长满了发光的植物,叶片在风中摇曳,洒下满地流动的光斑。清辞刚落地就冲进花丛,把那些会发光的叶片往自己和沈念安头上插,不一会儿就弄了个金灿灿的花环,活像两只刚从祭坛上跑下来的小祭司。
“念安弟弟你看,我们像不像太外婆绘本里的花仙子?” 清辞举着裙摆转圈,叶片上的光粉簌簌落在她的锦袍上,像撒了把星星。沈念安则抱着株发光的草啃得津津有味,草叶的汁液顺着嘴角流下,把他的小下巴染成了荧光绿。
龙族长老指着山谷中央的冰湖说:“极光最盛时,湖面会映出双脉传承的真相。” 话音未落,就见清辞抱着沈念安往冰湖里冲,两人穿着厚重的棉袍,在冰面上滑出老远,像两只圆滚滚的雪球,撞在湖中央的冰柱上才停下。
“这里的冰好滑呀!” 清辞兴奋地在冰面上打滚,锦袍沾着冰碴子,把她的头发冻成了小冰锥。沈念安则趴在冰面上,用小胖手抠着冰层,不知从哪摸出条冻僵的小鱼,举起来对着阳光看,突然张开嘴就想咬。
“那鱼不能吃!” 谢景行的喊声刚落,沈念安已经把鱼尾巴塞进嘴里,冻得他小脸皱成一团,“哇” 地一声哭了出来。清辞赶紧爬过去,把自己的血脉簪摘下来塞进弟弟嘴里:“含着这个就不冷啦,这是景行哥哥说的龙气呢!”
影煞看着沈念安含着血脉簪抽泣的模样,突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 上次在龙车上,这小家伙也是把清辞的宝贝往嘴里塞。他刚想上前把簪子拿出来,就见清辞突然对着冰湖大喊:“太外婆,你快出来呀!我们来看你了!”
冰湖的水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玄衣女子与白裘女子的身影。清辞看得入迷,没注意到沈念安正把血脉簪往冰缝里塞,等她回过神来,簪子已经掉进冰窟窿,只露出个小小的红绳结。
“我的血脉簪!” 清辞急得直跺脚,伸手就往冰窟窿里掏。沈念安也跟着着急,趴在冰面上用小胖手刨冰,结果冰层突然裂开,两人 “噗通” 一声掉进冰湖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影煞和谢景行赶紧跳下去救人,把两个湿漉漉的小家伙捞上来时,清辞的锦袍已经冻成了冰壳,沈念安的虎头小袄则像块吸饱水的海绵,沉甸甸地往下滴水。血脉簪的红光在冰湖里忽明忽暗,像颗跳动的小红心。
“还知道冷吗?” 影煞把自己的玄色劲装脱下来裹在清辞身上,衣服上还留着上次被药汁弄脏的痕迹。清辞打了个喷嚏,指着冰湖里的红光说:“我的簪子还在下面。” 沈念安也跟着点头,冻得发紫的小手往冰湖里指。
龙族长老们看着这对小祖宗,无奈地摇了摇头,挥手让侍卫们破冰取簪。冰湖被凿开个大洞,当侍卫把血脉簪捞上来时,上面竟缠着根发光的水草,水草的根茎上还挂着块小小的玉佩,与沈念安脖子上的长命锁刚好能拼成一对。
“这是…… 白裘女子的贴身玉佩!” 龙族族长看着玉佩上的海棠印记,突然激动地说,“传说她把一半灵力封存在这里,等待双脉继承者来开启。” 清辞这才发现,血脉簪的红光与玉佩的绿光交织在一起,在冰面上投射出玄衣女子练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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