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下午,赵肆都在认真的教导李若宁刻画大型的阵纹。最开始的时候,赵肆还是刻画的主力,到了后面,李若宁甚至可以独立完成了,虽然手法还有些稚嫩,灵力的流通还有些许阻滞,但只要勤加练习,独立完成这气囊的阵纹刻画不是问题。当然,主阵还是需要赵肆亲自刻画。赵肆看着头上渗出细密汗珠的李若宁,轻声说道:“若宁,刻画完这一道阵纹,就过来休息一下,欲速则不达。”
“师傅,没事,我不累,我现在刚刚有了一些感觉,正好趁着现在,把这种感觉揣摩透彻。”李若宁回头给了赵肆一个甜甜的微笑,轻声说道。
“好吧,那你就趁现在体会一下吧。”赵肆想了想,说道,“若宁,你父王对待镇南王是个什么态度?”
“嗯……,安抚为主,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父王不会轻易动他。”李若宁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是上官姐姐和云静姐姐跟我说的,镇南王经营南疆多年,许多南人只知道镇南王,而不知道唐国。就算我父王在那里设置了剑南道节度使,但裴都督去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被迫将大都督府从泸州城搬到了益州城,所有的动作都在镇南王府的监视之下。”
“哦?”赵肆疑惑道,“还有这种事?是中原的士卒适应不了泸州的环境吗?”
“不是的,师傅,裴叔叔的清海军的战斗力和环境适应能力很强的。”李若宁轻声道,“我也只是听云静姐姐说起过,裴叔叔他们刚到泸州的时候,一切还很正常,但时间稍长,就开始出现各种问题。”
“出现问题?若宁,你详细说一说。”赵肆问道。
“师傅,我也只是听云静姐姐说过一个大概。”李若宁想了想,一边刻画着阵纹,一边说道,“说是裴叔叔领命上任剑南道节度使之初,清海军进驻泸州。当时清海军还没有完全散开,直到去往各地与当地驻军换防,军营里便开始出现大范围的不知名的病毒感染,第一个月,死亡的士卒就超过了四百人,其中修行者就死亡了近百人,其中还有一名九品境的参谋随军也因感染了病毒死亡了,失去即战力的士卒和军官高达一千余人,这还不包括那些轻度感染者。据统计,到了第二个月,非战损造成的减员就高达三成。裴叔叔上报凌烟阁和清吏司,最后父王不得不邀请清野宗的一位大医官前往泸州查看。可是谁也没想到,病毒感染没有得到控制,这位大医官还出了意外,到现在还在闭关疗伤。就在长安城这边一筹莫展之时,镇南王府请六味阁的大医官前往泸州,不到三天时间,就控制住了病毒的传播。”
“呵!好一个镇南王啊,下毒的恐怕就是他们吧。”赵肆冷笑道。
“父王和几位长辈们也是这么认为,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证据啊。南疆以前就有瘴气,大劫之后,环境变化剧烈,说是病毒感染,谁也挑不出什么。”李若宁苦笑道。
“那么,既然控制住了病毒传播,怎么还要将大都督府迁到益州呢?”赵肆不解道。
“六味阁的大医官离开后不久,病毒就再次肆虐了,而且比之前更加猛烈,如果再这样下去,不出半年,裴叔叔的清海军就要损失殆尽了。”李若宁低声说道,“不得已,裴叔叔再次上表,这一次,父王指派了王室的大医官前往。虽然王室的大医官到了泸州没有发生意外,但对于这种未知的病毒也是无从下手。于是父王电传镇南王再次邀请六味阁的大医官前往,但得到的回复却是六味阁的拒绝,理由是泸州的病毒已经无法控制,泸州极有可能变成死地,再去无意义,而益州已经做好了防范措施,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未患病的士卒转移到益州,虽然转移士兵的费用是免费的,但百姓转移则需要付出大量的搬迁费,而且是经检测后才可以搬去益州,也就是说,交了钱,泸州的百姓也没法转移到益州城。”
“镇南王好毒的计策啊。这是要杀一城的人?病毒没有要了这些百姓的命,镇南王却在益州等着将泸州人一辈子的积蓄搜刮干净,这跟慢刀子放血杀人有什么区别。”赵肆有些愤怒,他很生气,那么多人为了让蓝星上的人能活下去而付出生命,到现在却有像镇南王这样的人,为了一己之私,草菅人命,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是啊!父王和裴叔叔最后还是妥协了,仅剩一万多健全的清海军北迁到了益州,随行的还有二十万多百姓。在病毒感染之前,泸州城总人口有五十余万,现在的泸州,恐怕已经成了一座空城。”李若宁声音有些低沉,说到后面,甚至有些哽咽。
“那就眼睁睁看着被感染留在泸州的清海军和百姓等死吗?”赵肆声音变的有些冷。
“没有办法,其他的城市都封锁了道路,不接收这些被感染的清海军和百姓,整个泸州都被壕沟和铁丝网围了起来。父王曾派了三批人马前去查看,但只有一路人马沿着江岸到达了万州,另两路人马都在泸州境内被感染病毒身亡了。”李若宁轻声说道,“而那一路到达万州的人马,在到达万州前也仅剩下三人,就是这三人,也在万州的隔离点死了,尸体被焚烧,六香阁的大医官亲去执行的消杀和焚毁尸体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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