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归义城。归义城原本叫做督元城,是河西地区五座高墙城市之一,原本是河西地区旧贵族的重要粮食产区。张居正起兵之后拿下的第一座高墙城市便是这里。后来张居正跟随姜慕焱去了黑殇城,这里便再次沦为旧贵族和河西新势力轮番争夺之地,数年间在两股势力之间来回易手。曾经的产粮大区,每年饿死的流民数量却是其他四座高墙城市之和。直到从黑殇城归来的背嵬军老兵们占据了这里,才算是暂时终结了饿殍遍野的惨状。也许是因为此城常年饱受战火和饥饿之苦的民众,是由归来的背嵬军老兵所有救,而在这些普通民众心里,这些曾经叱咤河西地区,解救了无数流民百姓的背嵬军代表着正义,所以经过督元城全城表决,此城正式改名为归义城,而守卫这座城市的军队则被称之为,归义军。
多年的战乱,使得归义城许多的土地都被荒废,人口从张居正占据此处时的四十余万人,降到只有六万多人。医疗条件低下,战乱、饥饿、疫病等等,让这里新生儿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人均寿命从十年前的五十五岁,降到了四十岁。当这群背嵬军的老兵再次回到这座城市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一双双麻木的眼睛,人们靠在残垣断壁旁像是行尸走肉般对来人无动于衷,仿佛就是在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原背嵬军左军副统领李定松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一些曾经跟随背嵬军征战河西的老人时,才知道这里的人都经历了什么。无论是哪方势力占领了这里,他们从未想过拯救这里的人民,而是疯狂的劫掠和强制征兵,而当两方势力再次开启互相征伐后,存在的无主空窗期,这里又会被附近的盗匪大肆洗劫。这里没有政府,没有秩序,有的只是绝望。
李定松看着这些人的控诉,心中自是悲痛不已。当初离开这里的时候,自己未曾想到被背嵬军横推了一遍的河西旧贵族,在自己这些人离开后,竟然会借助北境的扶持死灰复燃,卷土重来。也没有想到,一些尝到了权利甜头的人,会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变得如此贪婪,变成了他们自己最讨厌的旧贵族的模样,将这里糟蹋成这样。悲愤之下,李定松带着跟自己回来的三百背嵬军老兵直接杀入城主府,将城主府上上下下杀了个干净,并将城主府内储存的准备缴纳岁供的粮食全部拿了出来,分发给这些流民百姓。在安抚了城中百姓之后,李定松决定解散此城卫戍部队。所谓卫戍部队,也不过就是一些跟着城主作威作福的盗匪流氓。听闻城主府被杀了干净,这些杂碎知道自己如果交出枪,必然也是死路一条,便想着殊死一搏,再抢些物资,要么投奔那两方势力,要么直接进山当山匪去。这也正给了李定松大开杀戒的借口。这些杂碎怎么可能跟背嵬军这些百战老兵相提并论,只是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一千多人的卫戍部队便被李定松带人杀了个干净。
收拾掉碍眼的卫戍部队后,李定松又从城中这些百姓里挑选了数百精壮,经过几天的突击训练,便带着这支不足八百人的队伍开始一个一个的扫灭周边的盗匪山贼。每到一处盗匪山贼的老巢,除了被劫掠来的妇孺和奴隶外,其余盗匪山贼一律杀光,不接受投降。一个月间,归义城方圆百里之内,再无山贼盗匪。而从这些山贼盗匪巢穴中缴获来的物资粮食,也暂时解决了归义城缺衣少粮的窘境。
占领一个城市简单,但管理一个城市难,让一个久经战火的城市焕发生机更难。那时的李定松坐在城主府内,看着百废待兴的归义城,满脸的愁容,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大姐,当年要不是您和大哥伸出了援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已经是一头银发的李定松,对着坐在上手位的一位女子笑呵呵的说道。
“我们夫妇也没想到,那些旧贵族竟然还有卷土重来的一天。当年离开这里,咱们也是在赌,赌有一天姜慕焱会北伐,会将北境和河西都纳入黑殇城的版图。可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一个局,我们夫妇也被困在黑殇城里蹉跎了十余年。”原来,这坐在正位的女子竟然是来送孟夫人叶落归根的罗良玉。
“原本这些旧贵族已经被逐出了河西地区,唐国那边当时在南征,这边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好好休养生息,但没想到啊。”李定松摇了摇头,叹道,“唉,权利迷人眼。旧的贵族被赶走了,新的贵族却又出现。一群尝到权利味道的家伙成了新的贵族,他们开始争权夺利,为了争夺河西的统治权互相攻伐。几年下来,当年攒下的家底子都被打光了,几个一直处于下风的势力开始联合起来,成立了新的联盟,又勾结那些旧贵族,依仗北境的支持组成了今天的河西联邦,开始攻伐其他的势力。而另外的势力看到对方联合在一起,势力大涨,而己方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得已之下也联合在一起,同时也与河西以外的势力勾结,组成了现在的一个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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