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那份婚前协议锁进办公桌抽屉时,指尖在锁孔上顿了三秒 —— 他清楚,抽屉外的办公室里,说不定就有周家或金广发余党安插的眼线;而他每次走出市局大门,身后也总有若有若无的 “尾巴”。
从识破协议是 “吞并陷阱” 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直接拒绝会把周家逼到对立面,说不定还会被对方用 “伪造令函” 的事反咬一口;唯有顺着周若雪的戏码演下去,才能麻痹对手,为自己争取查案的时间。
第二天上午,周若雪的电话准时打来,约他在 “青南国际高尔夫俱乐部” 见面,说 “带了海外银行的账户明细,顺便聊聊协议的细节”。
陈默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警服外套,故意把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几分疲惫 —— 这是他设计的 “人设”:一个被案子压得焦虑、又对利益动心的警察。
高尔夫球场的草坪泛着嫩绿色,阳光洒在上面晃得人睁不开眼。周若雪穿着白色运动装,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文件袋,身边跟着个穿西装的助理,远远就朝陈默挥手。
陈默注意到,不远处的球童亭里,有个穿蓝色制服的年轻人一直盯着他们,手里的对讲机没离过手 —— 那是周家的人,负责 “记录” 他们的会面,也是演给其他监控者看的 “观众”。
“陈队,这是瑞士联合银行的账户流水,你看,金广发用‘张远’这个名字开的账户,里面还有 4000 多万没转走,” 周若雪把文件袋递给陈默,故意把手指碰到他的手背,“只要咱们签了协议,我明天就让行长冻结这个账户,一周内就能转回国,算‘主动退赃’。”
陈默接过文件袋,没有立刻打开,反而拿起球杆,对着球洞打了一杆 —— 球偏了,落在草坪外的沙坑里。
“唉,还是心太乱,” 他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焦虑,“央行那边还在查管制令的事,昨天张书记找我谈话,问得很细;国际刑警那边,十几个化名账户只找到 3 个,再拖下去,金广发说不定就把钱转到战乱国家了,到时候想追都追不回来。”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 —— 张书记确实找过他,但没问管制令;国际刑警也确实进度慢,但他故意夸大焦虑,就是要让周若雪觉得他 “急着要结果”。
果然,周若雪立刻接话:“所以才要靠周家的关系啊!我爸跟瑞士联合银行的行长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一个电话就能冻结账户,比国际刑警快多了。陈队,你是个干大事的人,别被‘流程’捆住手脚 —— 咱们结了盟,以后你的前途,周家帮你铺路;周家的产业,你帮着合规,双赢的事。”
陈默打开文件袋,翻着账户流水,故意皱起眉,又慢慢舒展开,像是在 “挣扎”。
“协议里子女姓周那条,能不能再商量?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总得留个念想,” 他提出个 “小要求”,这是他设计的 “表演细节”—— 完全顺从会显得假,提个无关紧要的修改,反而像真的在考虑。
周若雪笑了笑,伸手帮陈默拂掉肩上的草屑,动作自然又带着点亲密 —— 这个举动被不远处的球童看在眼里,对讲机里传来细微的电流声。“这点小事当然能商量,” 周若雪的声音放软,“咱们婚后可以生两个孩子,一个姓周,一个姓陈,这样总行了吧?”
陈默 “松了口气”,拿起球杆又打了一杆,这次球落在了球洞附近。“好,那我再看看其他条款,” 他故意把 “再看看” 说得很慢,像是还在犹豫,“不过…… 我得跟老吴他们通个气,毕竟案子是团队在办,突然多了周家的协助,得给他们个理由。”
“当然要跟团队说,” 周若雪顺着他的话,“就说咱们是‘世交’,我帮你是为了我爸的遗愿,这样没人会怀疑。”
她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陈默,手指又一次 “不经意” 地碰到他的手 —— 这些 “亲密举动”,都是演给监控者看的,不管是周家想对外宣告 “结盟”,还是金广发的余党想确认他们的关系,这些细节都会被添油加醋地传出去。
三天后,周若雪又约陈默在 “云顶会所” 的私密包厢见面。
包厢里摆着一张红木茶桌,窗外能看到青南湖的夜景,角落里的音响放着轻音乐 —— 看似放松的环境,陈默却注意到,茶桌对面的盆栽里,有个微型摄像头的反光;门口的服务员每次进来添茶,都会偷偷看他们两眼,手里的托盘握得格外紧。
“陈队,协议我改好了,子女姓氏那条改成‘双方协商决定’,” 周若雪把修改后的协议放在茶桌上,“你看还有什么要调整的,咱们今天尽量定下来。”
陈默拿起协议,假装仔细看,其实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观察包厢里的动静 —— 他知道,此刻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可能被传到金广发的保护伞那里,甚至是 “烛龙” 系统的操控者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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