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苏晓晓刚踏进隔离区就皱起了眉头。这味道比昨天更重了,像是陈年墓穴里渗出的湿气,黏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赵医生迎上来,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情况恶化了。今早查房时,他们的体温已经降到三十度以下,监控仪器开始出现异常读数。”
隔离病房的玻璃窗蒙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苏晓晓伸手触碰玻璃,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透过冰晶的缝隙,她看见三名幸存者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周身缠绕着肉眼难辨的灰黑色气流,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
“追踪咒语快要完成了。”她低声说,指尖在玻璃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短暂的灵光痕迹。
灰黑气流似乎感知到她的灵力,突然剧烈翻涌起来。那名年轻女子猛地睁开双眼,瞳孔完全被诡异的暗红色占据。
“...找到...你了...”嘶哑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隔离玻璃传来,每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恶意。
赵医生下意识后退半步:“这不可能...她今早还处于昏迷状态...”
“不是她在说话。”苏晓晓推开隔离门,阴煞之气扑面而来,让她颈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是咒语在借她的嘴发声。”
病房内的温度低得反常。苏晓晓走到年轻女子床边,仔细观察她脖颈处逐渐浮现的暗色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着的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脏位置蔓延。
“玄阴宗的追魂印。”她取出三枚特制的清心符,“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
符纸刚触及女子额头,就发出滋滋的声响,边缘迅速焦黑卷曲。苏晓晓啧了一声,收回手:“阴煞之气已经深入经脉,普通净化手段没用了。”
“那怎么办?”赵医生紧张地问。
苏晓晓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银针。这些针细如牛毛,针尾却雕刻着细密的符文,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芒。
“我得用灵力强行逼出他们体内的阴煞之源。”她捻起一根银针,针尖微微颤动,“但这会很痛苦,而且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任何干扰都可能导致灵力失控。”
赵医生立刻会意:“我这就去安排,保证不会有人打扰。”
他离开后,苏晓晓重新布下防护阵法。这一次,她在病房四角各放置了一枚玉符,玉符表面流动着水波般的光华,将整个空间隔绝开来。
“希望能撑得住。”她自语道,指尖轻轻拂过最年轻的那个幸存者的额头。
男孩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脸色青白,嘴唇不停颤抖。苏晓晓注意到他右手紧紧攥着什么,轻轻掰开手指,发现是一枚已经有些变形的校徽。
她沉默片刻,将校徽小心地放在男孩枕边。
第一根银针刺入男孩的百会穴时,病房内的灰黑气流骤然狂暴起来。阴煞之气凝聚成无数细小的触手,疯狂地扑向苏晓晓。防护阵法发出嗡鸣,玉符上的光华剧烈闪烁。
“还挺顽固。”苏晓晓面不改色,指尖灵力流转,银针尾部的符文依次亮起。
金色的灵光顺着银针流入男孩体内,所过之处,灰黑气流如冰雪消融。男孩痛苦地蜷缩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就在这时,苏晓晓怀中的玉佩突然发烫。她分神感应,发现医院外围的防护阵法正在被人强行突破——手法专业,灵力阴寒,绝对是玄阴宗的人。
“来得真快。”她冷哼一声,手中银针不停,另一只手却悄悄在病床下方刻画着一个复杂的符文。
追踪咒语已经完成大半,玄阴宗的影卫恐怕已经锁定了这个位置。她现在必须争分夺秒,在对方找到具体病房前清除所有标记。
第二根银针刺入膻中穴时,男孩猛地睁开眼睛,暗红的瞳孔死死盯着苏晓晓。
“逃不掉的...”他嘶声说,声音却像是数十个人的合音,“影卫...已经来了...”
苏晓晓面无表情地加大灵力输出:“话多。”
金色的灵光如同利剑,狠狠斩向盘踞在男孩心脉深处的阴煞之源。一声凄厉的尖啸在病房内回荡,灰黑气流疯狂反扑,撞击着防护阵法。
玉符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其中一枚已经出现了细密的裂纹。苏晓晓瞥了一眼,指尖轻弹,一枚新的玉符精准地替换上去。
“质量还是不行。”她低声吐槽,“现代工艺制作的玉符,到底比不上修真界的天然灵玉。”
第三个幸存者是个中年男人,阴煞之气在他体内扎根最深。苏晓晓刚施针,他就剧烈地抽搐起来,七窍中渗出黑色的粘稠液体。
“麻烦。”苏晓晓皱眉,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支小巧的玉瓶,倒出三滴晶莹的液体滴在银针上。
这是她用清心草提炼的精华,专门针对阴煞之气。液体触及银针的瞬间,针身顿时笼罩在一层柔和的绿光中。
这一次,银针刺入的过程顺利了许多。中年男人体内的阴煞之气如同遇到克星,迅速退散。但苏晓晓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这些阴煞之气退散的方向很有规律,全部向着病房的某个角落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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