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湖畔别墅的花园里,那棵当年两人一起种下的银杏树,已是亭亭如盖,秋日里洒落一地金黄。
顾衡和苏妩的鬓角,也悄然染上了霜雪的痕迹。顾衡的眉宇间沉淀了更多的沉稳与威严,但每当目光落在苏妩身上时,那份深邃的温柔却从未改变,反而历久弥新。苏妩的眼角添了几道细纹,那是岁月馈赠的优雅与从容,她的笑容依旧温婉,带着被长久宠爱滋养出的宁静光泽。
他们的那对龙凤胎,顾宸和顾玥,早已不再是需要父母小心翼翼捧在怀里的婴孩。时光仿佛只是眨了下眼,两个小家伙便已抽条长大。
孩童时期: 花园里充满了他们奔跑嬉戏的笑声和清脆的“爸爸!”“妈妈!”的呼唤。顾衡会提前结束工作,回来陪儿子踢球,虽然动作依旧标准,却难免被机灵的小家伙晃过;他会耐心地蹲下身,给摔疼了眼泪汪汪的女儿吹吹膝盖,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拿出她最爱吃的糖果。苏妩则会在露台上,笑着看他们父子三人闹作一团,手边或许放着织了一半的小毛衣,或是正在阅读的诗集。
少年时期: 孩子们开始有了自己的世界和秘密。顾宸变得沉稳内敛,像极了年轻时的顾衡,开始对商业和金融表现出浓厚兴趣,常常抱着书本去向父亲请教,书房里时常传来父子俩低沉的讨论声。顾玥则更像苏妩,温柔灵秀,但在某些事情上却有着出人意料的执拗,她会拉着妈妈在午后阳光下说些少女的心事,苏妩总是温柔倾听,给予最恰到好处的建议。顾衡看着儿女,眼中是骄傲,有时也会因为女儿似乎和某个男同学走得太近而暗自蹙眉,被苏妩发现后,笑着嗔怪他“太过紧张”。
离家求学: 送别孩子们去远方上大学的那一天,别墅仿佛一下子空荡了许多。顾衡紧紧握着苏妩的手,站在门口,看着载着孩子的车子远去,许久没有说话。苏妩将头轻轻靠在他依旧坚实的肩膀上,轻声说:“孩子们长大了。”顾衡“嗯”了一声,手臂环住她的肩,将她搂得更紧:“还好,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孩子们的离开,似乎将时间还给了他们彼此。他们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二人世界,却比年轻时更多了一份默契与沉淀。
他们依旧会在黄昏时携手在湖畔散步,步伐比年轻时缓慢了许多,但交握的手从未松开。他会仔细提醒她注意脚下的石子,她会顺手帮他理一理被风吹乱的衣领。聊天的内容从孩子的近况、公司的事务,慢慢变成了对过去甜蜜回忆的追溯,或者是对未来某个旅行计划的憧憬。
顾衡依旧保持着每天为她准备早茶的习惯,即使手指有时会因为轻微的风湿而不那么灵活。苏妩也会在他戴着老花镜处理邮件时,默默为他披上一件外套,递上一杯参茶。
岁月并非没有留下痕迹。顾衡的胃偶尔会闹点小脾气,苏妩的腰在阴雨天也会有些酸胀。但彼此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良药。他胃痛时,她会亲手为他熬煮软糯养胃的粥;她腰痛时,他会熟练地拿出热敷袋,手法依旧轻柔地为她按摩。
孩子们毕业后各自开始了事业,甚至陆续带来了心仪的另一半。别墅里重新变得热闹起来,只是这次,多了新的成员。顾衡和苏妩坐在主位,看着儿女们笑语晏晏,看着准儿媳羞涩地问好,准女婿恭敬地递茶,他们的目光交汇,眼中是相似的欣慰与满足。
再后来,孙辈们也呱呱坠地。
当那双曾经在商界翻云覆雨的手,再次小心翼翼地、甚至更加颤抖地抱起襁褓中那个软糯的小团子时,顾衡的眼眶忍不住再次湿润。他低头,看着怀中与自己儿女幼时极为相似的眉眼,仿佛时光完成了一个温暖的循环。
苏妩笑着坐在他身边,轻轻摇着另一个摇篮。阳光洒满房间,照着一家三代人。她抬头,看向身边陪伴了她一生的男人,轻声道:“看,多像宸宸小时候。”
顾衡腾出一只手,紧紧握住她已布满些许皱纹的手,声音低沉而温和,一如当年:“嗯,也像你。”
孩子们渐渐长大,飞向更广阔的天地。而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安静的湖畔别墅,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某个阳光温暖的午后,顾衡和苏妩并排坐在花园的摇椅里,身上盖着同一条柔软的毛毯。银杏叶子偶尔飘落,落在他们身上。顾衡的手依旧与苏妩十指紧扣,放在膝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湖面上掠过的水鸟,听着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他们的爱情,没有随着岁月褪色,反而如同陈年佳酿,愈发醇厚绵长。从青丝到白发,从二人世界到儿孙绕膝,他们始终是彼此最坚定的依靠,最温暖的归宿。
摇椅轻轻晃动着,时光仿佛也慢了下来。这一生,吵过,笑过,经历过风雨,也享尽了甜蜜。而最幸运的是,无论何时回首,身边始终是对方。
这就够了。
顾衡微微侧过头,看着苏妩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和安详闭着的眼睛,他极轻地、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般,在她额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苏妩没有睁眼,嘴角却缓缓向上扬起一个无比安宁幸福的弧度。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们用一生的时间,将这句话,变成了最浪漫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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