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君划出的门扉缓缓开启,门后并非辉煌殿宇,而是一片无垠的田野。田野中央,一位老农正弯腰插秧,秧苗翠绿欲滴,每株都蕴含着完整的天地法则。
"来了?"老农直起身,露出被阳光晒得黝黑的面庞,"来看看我新育的秧苗。"
他捧起一株秧苗,苗叶上流转着星辰轨迹,根须间缠绕着时空脉络。更神奇的是,这株秧苗与瑶光手中的息壤产生共鸣,仿佛同出一源。
刘云轩鸿蒙道心震动:"前辈就是真正的执壤者?"
"执壤?"老农轻笑,"我不过是个种田的。"
他袖中飞出一把稻谷,谷粒落地即成山川,谷壳飘散化为云霞。随手之举,已是在创造完整的世界体系。
瑶光青莲道体自然舒展:"前辈的稻田,便是造化本源?"
"本源?"老农指向无垠田野,"这里每寸土都曾是本源,如今只是寻常田地。"
归真情道极境运转,发现这片田野看似平凡,实则蕴含着超越理解的玄机。这里的泥土不再神圣,只因神圣已成平常。
"童君让你们来,是想问一个问题。"老农插完最后一株秧,"你们觉得,是创造纪元难,还是让纪元自生自灭难?"
突然,刚插下的秧苗开始枯萎,新生的世界相继崩塌。老农却不慌不忙,掬起一捧清水洒下,枯萎的秧苗重焕生机,崩塌的世界自我修复。
"看到了吗?"老农目光深邃,"不干预,才是最大的造化。"
但就在此时,田野尽头传来轰鸣声。一辆青铜战车破空而来,车上站着位金甲神将,手持开天巨斧:
"老农!你纵容纪元自生自灭,已触犯《创世天规》!"
神将巨斧挥下,劈开整片田野。但被劈开的裂痕中,反而涌出更多生机,长出更茂盛的庄稼。
"唉。"老农叹息,"天规天规,规不住生生不息。"
神将怒喝,战车上飞出无数天兵天将,开始强行"整顿"田野。他们铲除"杂乱"的作物,只留符合天规的品种。很快,田野变得整齐划一,却失去了原有的生机。
"这就是天规下的造化?"瑶光感到心痛。
老农却微微一笑:"看好了。"
被铲除的作物残根悄然发芽,在规整的田野缝隙中长出新的变种。这些变种既适应天规,又保留野性,反而展现出更强的生命力。
神将暴怒,巨斧直劈老农。但斧刃及身的刹那,老农化作万千种子,散入田野每个角落。
"我即田野,田野即我。"老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天规可毁我形,难灭我神。"
刘云轩一家道境交融,情理性命体与田野产生共鸣。他们不再执着于"创造"或"守护",而是化作滋润万物的"存在本身"。
天兵天将在这种无形的感化下,渐渐放下武器,开始学着理解田野的韵律。连金甲神都都露出迷茫之色:"难道...我们守护的天规,反而束缚了造化?"
田野恢复平静,老农重新现身。他递给瑶光一袋种子:
"拿去吧,这才是真正的执壤之道。"
但就在接过种子的刹那,袋中突然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
"爷爷,该回家吃饭了!"
老农的身影渐渐淡去,田野开始虚化。最后时刻,刘云轩一家看到整个造化体系,原来只是老农午后小憩时的一个梦...
随着老农身影的消散,整片田野如烟云般飘散。刘云轩一家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简朴的农舍前,屋檐下挂着风干的玉米,院中鸡鸭悠闲踱步。这里没有惊天动地的道法,只有最平凡的生活气息。
"这里是..."瑶光手中的种子发出温暖的光。
农舍木门吱呀开启,走出一个系着围裙的老妇人。她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笑吟吟地说:"老头子又在地里发呆了吧?快叫客人进来吃饭。"
这一刻,刘云轩鸿蒙道心突然明悟:原来真正的造化,就藏在这最寻常的人间烟火里。
饭桌上,老妇人絮絮叨叨说着今年的收成,抱怨雨水太多影响收成。老农则笑呵呵地听着,不时给客人夹菜。归真发现,老妇人每句家常话都暗合天地韵律,老农每个动作都契合大道轨迹。
"前辈..."刘云轩刚开口,老农就摆摆手:"吃饭时不说那些。"
一顿普通的农家饭,却让三人体会到比任何道法都深刻的至理。饭后,老农带着他们来到谷仓,指着堆积如山的粮食说:"这些才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每粒粮食都蕴含着一个完整的世界,但这些世界不再追求永恒,而是自然地生长、成熟、消亡,如同四季轮回。
"我明白了。"瑶光青莲道体绽放柔和的光华,"真正的执壤,不是创造永恒,而是守护自然的循环。"
突然,谷仓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先前那位金甲神将去而复返,身后跟着更多天兵天将。
"老农!"神将厉声道,"天尊有令,命你立即铲除所有'变异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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