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早早来到公司。
第一件事,就是将苏清月请到了我的办公室,关起门来,严肃地讨论恒月未来的股权架构问题。
我开门见山,将徐曼关于张总前车之鉴的警示,以及她要求我们先设计好顶层股权架构再谈融资的原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清月。
苏清月听完,眉头也紧紧蹙了起来,神色变得异常严肃。
“徐曼说得对!”她深吸一口气,走到白板前,拿起笔,“这确实是比那两亿融资更根本、更致命的问题!我们必须立刻着手解决!”
她一边说,一边在白板上快速勾勒出恒月目前的股权结构草图:“林枫,你看,目前我们俩是创始人,各持股42.5%,加起来85%,拥有绝对控股权。鼎峰资本的投资占15%。”
她的笔尖在“卓越科技”和“环宇资本”的位置上点了点,神色凝重:“现在,如果按照张总的方案,我们出资两亿,换取卓越科技22%的股权。这意味着,我们恒月需要增发相当于现有股本约25%的新股给卓越科技。这样一来,我们俩的持股比例会被同步稀释。”
她快速计算了一下,在白板上写下数字:“增发后,我们俩的合计持股比例将从85%下降到约63%左右。这个比例,虽然还是控股股东,但已经失去了三分之二以上的绝对控股权!对于一些需要超级多数通过的重大事项,比如修改公司章程、增资减资、合并分立等,我们将失去一票否决权!”
她顿了顿,笔尖又移到“员工激励池”的位置,语气更加沉重:“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我们之前计划,未来要拿出至少10%的股权作为员工激励池,用于吸引和留住核心骨干。这笔股权一旦释放,我们俩的持股比例将进一步稀释到53%左右!刚好卡在控股权的边缘线上,非常危险!”
最后,她的笔重重地落在“环宇资本”上,看向我:“而最关键的是,徐曼这次出手帮我们融资两亿,环宇资本不可能白干!她一定会要求获得恒月相当比例的股权作为对价!按照市场惯例,这种级别的战略投资,占股比例很可能在15%到25%之间!如果我们再释放20%的股权给环宇资本……”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白板上那触目惊心的数字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和苏清月的合计持股比例,将被稀释到不足40%!甚至可能更低!
届时,我们将从绝对控股股东,沦为公司最大的相对持股股东!
公司的控制权将变得极其脆弱,任何其他股东的联合,都可能轻易地将我们踢出决策中心!
“这……这真是个死局啊!”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感到一阵阵的头疼和窒息感。
扩张带来的股权稀释效应,远比我想象的更加凶猛和残酷!张总的困境,仿佛一个巨大的阴影,正迅速向我笼罩过来!
苏清月也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显然在飞速思考破局之法。
“清月,这件事关系太大,光靠我们俩想可能不够。”我沉吟了一下,说道,“把雁冰和晚舟也叫来吧。雁冰精通法务和资本规则,晚舟心思细腻,也许能有不同的视角。她们俩,是我们目前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苏清月点了点头:“好!”
很快,沈雁冰和顾晚舟被请到了办公室。我简单地将我们面临的股权困局和严峻形势向她们说明了一下。
沈雁冰听完,推了推眼镜,脸色凝重,立刻开始从法务和资本角度进行推演和分析,印证了苏清月的判断,情况确实非常不乐观。
而顾晚舟,则一直安静地听着,小手紧张地绞在一起,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消化和理解这复杂的信息。
就在我们都陷入沉默,苦思冥想之际,顾晚舟忽然抬起头,怯生生地举了举手,小声说道:“林总,苏总,雁冰姐,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
我们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她身上。
“晚舟,你说,没关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鼓励道。
顾晚舟深吸一口气:“我……我在想,我们和卓越科技的合作,是不是一定要用‘换股’这种方式呢?”
她看着我们继续说道:“张总他们给卓越科技的估值,是建立在他们的固定资产和现有规模上的。而我们恒月的估值,更多的是看中我们的盈利增长潜力和市场渠道。这两者之间……其实是有估值差的,对吧?”
她顿了顿,努力组织着语言:“既然……既然我们需要真金白银地拿出两个亿的资金去投资他们,那这笔钱,对于我们来说,是实实在在的现金流出,是巨大的成本和风险。那么,在谈判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可以……可以要求,用这‘两亿现金’的价值,来折算成更高比例的卓越科技股权呢?或者说,在计算换股比例时,充分考虑到我们这笔现金投资的‘溢价’?”
她最后总结道,眼神亮了起来:“这样一来,也许我们不需要拿出恒月22%的股权去换卓越22%的股权?可能只需要15%,甚至更少?那样的话,对我们自身股权的稀释,不就会小很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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