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雪刚离开办公室没多久，门又被轻轻敲响了。
“请进。”
苏清月推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忙碌后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她走到我办公桌对面坐下，开口道：“林枫，刚和徐曼通过电话。她那边效率很高，已经安排了一位分管投资的副总裁专门和我对接那两亿资金注入的具体流程。包括资金过桥、股权变更登记、税务筹划等一系列手续，那边会牵头推进，我们配合提供资料。”
我揉了揉眉心，感觉脑子有点发胀。
徐曼的资金、卓越的谈判、年底的年会、欧洲的市场……各种事情交织在一起，信息量巨大。
我摆了摆手，有些疲惫地说：“清月，这些具体操作层面的事情，你和雁冰多费心吧。把握好两个原则：”
“第一，合法合规，所有流程必须经得起查；第二，在合规的前提下，做好税务筹划，能合理避税的地方，让雁冰和财务团队研究透。”
“大的方向和风险把控好，具体执行你全权负责，不用事事问我了。”
苏清月看着我略显疲惫的样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但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微微前倾身体，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轻声问道：“你刚才……在徐曼那边的小会议室里，和晚舟单独谈了那么久……到底说了什么？”
“我看她出来的时候，眼睛虽然还红着，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一样了？”
我苦笑了一下，将顾晚舟那番从绝望中迸发出惊人斗志、立志要超越徐曼、把我“抢回来”的宣言，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苏清月。
苏清月听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有惊讶，有感慨，最后化作一丝带着玩味的笑意。
摇了摇头，感叹道：“林枫啊林枫，你这家伙……真是艳福不浅，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徐曼那样精明强势的女人为你豪掷两亿‘逼婚’， ”
“晚舟这么单纯痴情的小丫头被你伤成那样，非但不恨你，反而激起了这么大的斗志，发誓要为你变得强大……你这桃花债，欠得可真是……轰轰烈烈啊！”
她顿了顿，语气又变得务实起来：“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未必是坏事。晚舟能有这样的决心和志气，总比一蹶不振、哭哭啼啼强得多。”
“既然她把对你的感情转化成了自我成长的动力，那我们接下来，只需要关注和引导她的发展就可以了。说不定，真能培养出另一个得力干将。”
我叹了口气，心情复杂地点点头。苏清月说得对，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局面了。
就在这时，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徐曼。
我和苏清月对视一眼，我按下了免提键。
“曼曼？”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林枫，”电话那头传来徐曼慵懒而愉悦的声音，背景似乎有轻柔的音乐声，她心情显然很好，“周末又到了，该去京城上MBA课了。这次……你怎么安排我呀？”
“是以你女朋友的身份陪你去呢？还是……”她故意拖长了音调，带着一丝俏皮和期待，“……以你未婚妻的身份？”
这个问题像一支利箭，瞬间刺破了办公室内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女朋友？未婚妻？这两个词背后的含义和承诺，天差地别。
就在我犹豫的瞬间，坐在对面的苏清月忽然开口了，她的声音清晰、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透过免提传到了电话那头：
“徐曼，你就以林枫未婚妻的身份去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徐曼一阵银铃般欢快而又带着一丝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好！清月姐果然爽快！那就这么说定了！”
“这次去京城的所有行程，住宿、餐饮、课程安排，全都交给我来搞定！保准让我的‘未婚夫’舒舒服服，不用费一点脑子！”
她特意加重了“未婚夫”三个字，语气中的满足和喜悦几乎要溢出来。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苏清月，她冲我微微耸了耸肩，眼神仿佛在说：“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干脆利落点，大家都省心。”
我对着电话，有气无力地回道：“好吧……曼曼，那就……麻烦你了。我最近脑子已经够乱了，实在没心思再琢磨这些琐事了。”
“放心~交给我！”徐曼信心满满，“那你先忙吧，周末见！mua~”她甚至隔着电话送了个飞吻，才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我和苏清月相视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既荒诞又现实的复杂情绪。
徐曼这“未婚妻”的名分，就在苏清月一句话和我半推半就中，算是暂时定下来了。
临下班前，我正准备收拾东西，邮箱提示音突然响起。
我点开一看，是卓越科技张总发来的邮件，标题是《关于卓越科技与恒月商贸战略投资及深度合作方案（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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