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涛刚刚转醒,他脸色苍白的望向四周,刚才不知胆巴施展的何种妖术,竟然让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瞬间一丝恐惧在心里蔓延。
杨文涛抬头望向胆巴众人,发现众人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天空某处,像是如临大敌一般,他顺着方向望去,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杨文涛疑惑不解的摇了摇头,心中满是苦涩。
“施主还不打算现身吗?”胆巴突然开口道。
“小和尚了不得,‘落地生根’这一招用的可比八思巴好的多。”
声音刚一落下,一道人影从天而落,来者一袭白色道袍,风过时袍角翻飞如流雾漫卷,周身气度自带仙风道骨,发间那支羊脂玉簪泛着温润清光,他未束高冠,满头雪白长发却丝毫不显老态,面容光洁如玉,一副鹤发童颜的模样。抬眼时,眸中似盛着星光,清寂仙气漫溢开来,连周遭的风都似慢了几分。
此时所有人都愣在原地,难怪此人自称仙人,真如画中走出的神仙简直一模一样。
杨文涛虽不知这道士目的,但其称胆巴为小和尚这句倒是听的清清楚楚,知道此行或许还有转机,一时间心潮澎湃,身体不自觉的向老道士靠了过去。
“吾师于早年间便已经坐化了,不知仙长名号,与吾师有何关系?”胆巴开口问道。
“老道席应珍,与你师父当初有过约定,不过他既然去世了,那这约定就此作罢吧!”席应真淡淡开口,仿佛对此事毫不在意。
“席应真!?”
二人同时出声,胆巴平静的脸色第一次泛起波澜,而杨文涛更是一脸震惊,因为这道士早在他爷爷那辈就已经成名,如今算来,席应真至少百岁开外了,但这道士除了满头银发,哪里有衰老的迹象。
四大领主与金石、龙岩二人此时不知所措,他们根本不知道席应真的名号,只是看这道士似乎比上师还要强大,心中惶恐不安。
“原来是席前辈,和尚有礼了。”胆巴迅速敛去神色,双手合十躬身。
“嘿嘿,你这小和尚倒听说过老道。”席应真笑了笑,眼底闪过丝了然,“看来你是八思巴的嫡系弟子没跑了。”
“家师一生只败过您一人,此事贫僧自小便记在心里。”胆巴沉声道。
“只败给过我?”席应真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小和尚还是太年轻。当年能胜过八思巴的,江湖上至少有五人,他不过是正巧撞上了老道罢了。”
胆巴脸色微沉,语气却依旧恭敬:“前辈所言或许属实,但今日之事,是贫僧与杨天王的私怨,如今贫僧已然得胜。若前辈无事,贫僧便先告辞了。”说罢就要转身带人离开。
“慢着。”席应真上前一步,语气里多了几分懊恼,“老道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事。若不是输了朱元璋那小子一盘棋,我才懒得管这档子闲事。”那模样,倒像是真被棋局坑了一般。
不等胆巴开口,席应真转头看向杨文涛,声音放柔了些:“小娃,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老道听听。朱元璋那小子的话,我信不过。”
杨文涛又惊又喜,却还有些迟疑,眼神瞟了瞟不远处的胆巴:“仙长,他们……”
“放心。”席应真神秘一笑,指尖轻轻一弹,“他们就算把耳朵贴过来,也听不到一个字。”
杨文涛心里犯嘀咕,胆巴他们离这儿不过十步远,就算武功再差,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可能听不见?可看着席应真胸有成竹的模样,再瞧瞧胆巴那明显带着忌惮的神色,他还是定了定神,开口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说到自身不易时,还偷偷抹了把眼泪。
不远处的胆巴几人,只能看到杨文涛的嘴一张一合,却连半点声音都听不到。胆巴心头一紧,悄悄运起佛门神通“天耳通”,可耳边只传来一阵嗡嗡的杂音,他脸色骤变,能凭内力隔绝“天耳通”,席应真的修为竟已到了这般地步!他不敢再尝试,只能垂着手静静等待。
杨文涛一口气将前因后果说完,便屏息望着席应真,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席应真垂着眼沉默片刻,才小声嘀咕:“抢人地盘本就不厚道,人家打上门也合情理。”
这话入耳,杨文涛脸色瞬间煞白,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声音带着颤:“仙长明鉴!此事绝非我本意,求您救救杨氏全族!”额头紧紧贴在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罢了。”席应真没伸手扶,语气依旧平淡道:“老道既应了朱元璋,自会把这事处理妥当。”
杨文涛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狂喜,“嘭嘭嘭”对着席应真磕了三个响头,额角瞬间红了一片。席应真指尖轻弹,一道无形气劲托起他,杨文涛只觉浑身一轻,便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
“嘿嘿,你这小子与老道倒有几分缘法。”席应真忽然笑了,眉眼舒展了些,突然道:“你可愿拜我为师?”
杨文涛心头一震,惊喜得话都说不完整,当即又要屈膝下拜。席应真却抬手阻住他:“方才三个响头,便算拜师礼了。你与老道有缘,却难入大道,只能做我记名弟子,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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