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财主携丁求见:将军,我庄有一千家丁。要不要?
第一缕阳光刚漫过济州城墙,符岚刚从西南角城垛检查完沙袋封堵的缺口,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泥土,身后便传来亲兵急促的脚步声:“将军,城里庄财主求见,说有要事相商,此刻就在主营帐外候着。”
符岚微微蹙眉,这庄财主是济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富户,家中良田千亩、商铺数十间,昨日联军攻城时,别家百姓都来城墙帮忙搬运物资,唯独庄家大门紧闭,连个帮工的家丁都没派出来。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将腰间长剑的剑鞘紧了紧:“让他进来吧。”
主营帐里的气氛还带着战前的紧绷,副将沈萍正趴在案上标注联军大营的布防图,几个武将围着地图低声商议,见符岚进来,都暂时停了话头。帐帘被亲兵掀开时,一阵带着檀香的风先飘了进来,庄财主穿着件宝蓝色的锦袍,腰间系着嵌玉的玉带,手里把玩着两颗油光发亮的核桃,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绸缎的管家,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进门时故意顿了顿脚步,目光扫过帐内穿着甲胄、满脸风霜的武将们,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才对着符岚拱手行礼,声音里带着刻意拿捏的恭敬:“符将军久仰大名,老夫庄万山,今日特来拜访。”
符岚原本以为他是来捐粮或捐物的,毕竟昨日城墙上民壮们的口粮已所剩不多,当即露出笑脸,往前迎了两步:“庄财主客气了,不知您今日前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庄万山却没直接回答,反而转身走到帐边,撩开帐帘一角往外看了看——城墙方向隐约传来士兵操练的呐喊声,远处联军大营的炊烟正袅袅升起。他收回目光,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将军,昨日我在城里听得真切,联军攻势凶猛,若不是将军指挥有方,济州城怕是已经破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符岚沾着泥土的战靴上,“我听说将士们连日守城,早已疲惫不堪,民壮们也多是临时召集的百姓,怕是难以抵挡联军今日的猛攻。”
符岚心中微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多谢庄财主关心,城中军民同心,虽兵力有限,但守住济州城的决心绝不会少。”
“决心固然重要,可打仗终究要靠人手啊。”庄万山突然提高了声音,手里的核桃转得更快了,“不瞒将军说,我庄上养着一千家丁,个个身强力壮,平日里也练过些拳脚,若是将军需要,我愿将这些家丁调来城墙,助将军一臂之力。”
这话一出,帐内的空气瞬间静了下来。沈萍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庄万山,手里的毛笔“啪”地一声放在砚台上,墨汁溅出几滴在地图上。几个武将也互相递了个眼色,眼底都藏着警惕——昨日联军攻城最急时,他们派人去庄家借过十辆运粮的马车,庄万山都以“马车需护院用”为由拒绝,今日却突然主动献出一千家丁,这其中定然有猫腻。
沈萍往前走了两步,刚要开口,却被旁边的老将拉了拉衣袖——没有真凭实据,贸然戳穿反而会落人口实。她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快步走到符岚身边,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太后,当心!这庄万山素来吝啬狡诈,昨日借车都不肯,今日突然献家丁,定是想发国难财,不可听信!”
符岚指尖微微一僵,她虽刚到济州不久,却也听过庄万山的名声——去年济州大旱,他囤粮不卖,反而抬高粮价,逼得不少百姓卖儿鬻女,若说他真心助战,确实难以让人信服。可眼下城中兵力确实紧张,卫城调来的三百士兵加上原有的守军,满打满算也不过两千人,若能多一千人手,防守压力会小很多。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庄万山就像是看穿了帐内众人的疑虑,反而笑得更从容了。他走到案边,拿起桌上的一杯凉茶,却没喝,只是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将军莫不是信不过老夫?我知道,昨日联军攻城时,老夫没派家丁出来,是老夫的不是。可那也是怕家丁们没经过训练,贸然上城墙反而添乱,如今我已让管家们将家丁们集合起来,就在城外庄子里候着,只要将军点头,半个时辰就能调到城墙上。”
“不需要!”沈萍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刀光一闪,“哐当”一声插在庄万山面前的案上,刀刃入木三分,震得茶杯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她挡在符岚身前,目光像淬了冰一样盯着庄万山:“你这小心思,真当我们看不出来?不就是想借着献家丁的由头,要粮、要地、要官吗?我告诉你,济州城就是破了,也不用你这等发国难财的小人帮忙!滚!”
庄万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里的核桃“啪”地掉在地上,滚到沈萍脚边。他脸色涨得通红,却强装镇定地往后退了一步,指着沈萍的鼻子:“你、你这武将怎么如此无礼!老夫好心来助战,你却这般羞辱我!”
“羞辱你又如何?”沈萍往前逼近一步,佩刀还插在案上,刀柄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昨日城墙上的民壮们饿着肚子搬滚石,你在府里吃山珍海味;今日见我们兵力紧张,就想趁机漫天要价,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