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柱合会议,到此结束。”
产屋敷耀哉的声音落下。
“请把炭治郎带到蝶屋敷去,好好休养。”
“是!”
“隐”的队员领命离去,柱们也开始散场。
伊黑小芭内离去前,阴冷的视线在富冈义勇和晓月桐身上刮过,无声消失在廊下。
时透无一郎仰头看着云,像是在研究那变幻的形状,脚步散漫地走了。
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低念佛号,山岳般的身影缓缓远去。
庭院中,很快只剩下寥寥数人。
“晓月少年!”
一道烈火般的声音,在晓月桐身后炸响。
炼狱杏寿郎大步流星地走来,蒲扇般的大手带着灼人的温度,重重拍在他的肩上。
“了不起!”
杏寿郎那双灿金的眼眸里,烈焰升腾,是纯粹到极致的欣赏与战意!
“无论是清扫下弦的战绩,还是刚刚的言辞与气魄,都堪称完美!”
“我认可你了!”
“下次有空,务必与我一同吃饭!再好好切磋切磋!”
这位炎柱,炽热,坦荡,直接得令人心生好感。
晓月桐那沉静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踏入此地后的第一抹笑意,真诚而放松。
“我很期待,炼狱先生。”
“哈哈哈!好!”
另一边,宇髄天元也踱了过来,他双手抱胸,正用一种审视稀世珍宝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晓月桐。
“喂,小子。”
他嘴角挑起一个张扬而华丽的弧度。
“你刚才的做派,可真是华丽到爆啊。”
“以后来找我,本祭典之神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才是最顶级的华丽世界。”
音柱的邀请,同样热烈。
“非常感谢,宇髄先生。”晓月桐颔首。
就在这时,一阵清雅的药香飘近。
蝴蝶忍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脸上的微笑一如既往,可那双美丽的紫色眼眸深处,却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翻涌。
感激,探究,好奇,甚至还有一缕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摇。
“桐君。”
她轻声开口。
“如果没有你,炭治郎他们,恐怕……”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晓月桐平静地截断了她的感谢。
蝴蝶忍凝视着他那双无波无澜的金眸,那里面空无一物,又仿佛倒映着一切。
片刻后,她忽然问。
“你……从一开始,就笃定祢豆子不会攻击人。”
“为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极其突兀,直戳要害。
晓月桐看着她,嘴角却勾了起来。
“因为我相信‘奇迹’。”
他答非所问,却又像回答了一切。
“就像我相信,能让鬼变回人的药,也终有一天,会被某个了不起的人,研制出来一样。”
蝴蝶忍的身体,骤然一颤。
那句话,无声无息,却瞬间刺穿了她用温柔笑意编织了数年的,那层坚硬的伪装。
直抵她灵魂最深处,那个被姐姐鲜血浸染,早已冰封的角落。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属于炼狱杏寿郎和宇髄天元的视线,正带着探寻的温度落在自己背上。
不能失态。
绝不能。
蝴蝶忍指尖微蜷,将所有翻涌的情绪死死压回深海,那完美的微笑面具重新贴合在脸上,找不到一丝裂痕。
“呀嘞呀嘞。”
她用一贯轻快的、带着调侃的语气开口,紫色的眼眸弯成了温柔的月牙。
“桐君说得真是令人向往呢。”
“那么,那个了不起的人,会是谁呢?”
她将问题,又轻飘飘地抛了回去。
这是一个试探。
一个用尽了她全部心力,才维持住体面的试探。
她要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的……看见了什么。
庭院里,夏风拂过。
紫藤花的淡香里,混着一丝不死川实弥留下的,尚未散尽的血腥气。
阳光穿过廊檐,在晓月桐银色的发梢镀上一层刺眼的金。
他看着蝴蝶忍。
看着她那双故作轻松,深处却卷着风暴的眼眸,忽然笑了。
那不是审判不死川时的神性漠然。
也不是面对炼狱时的欣赏。
而是一种了然于心,甚至称得上温柔的笑意。
“当然不会是我啦。”
他摊了摊手,语气轻松得不像话。
“我只是一介武夫,对药理一窍不通。”
他微微歪头,金色的瞳孔里,此刻只清晰地映着蝴蝶忍一个人小小的身影。
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会是谁呢?”
“好难猜啊?”
那上扬的尾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戏谑,不轻不重地,精准拨动了她紧绷的心弦。
“……!”
一股完全背叛理智的热意,毫无预兆地冲上脸颊,飞起一抹淡淡的绯红。
从姐姐死后,她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一种被彻底看穿,却又无法生气的,混杂着羞恼与异样悸动的情绪。
这个男人!
他绝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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