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未大亮。
蔺景然就被身侧不小的动静闹醒。
带着浓浓的睡意咕哝。
眼睛都懒得睁开。
“陛下,您这翻身的气势。是打算把臣妾这半边榻也一并征用了去练兵吗?”
郗砚凛一顿,无奈道:“朕该起身早朝了。吵着你了?”
蔺景然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臣妾不敢。只是陛下您这起床的架势也忒大了些。”
她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点生理性的泪水。
外间守夜的宫人听到动静。
轻手轻脚地进来,掌灯、备水。
郗砚凛掀被下榻,由宫人伺候着更衣。
他瞥见榻上的人儿又阖上了眼,呼吸绵长,似乎又要睡过去。
便淡淡道:“既醒了,便起来活动活动,用了早膳再睡回笼觉。
太医说总躺着于气血无益。”
蔺景然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
含糊应道:“是……陛下圣明……”
她话是这么说,却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郗砚凛走到榻边,捏她的鼻尖:
“朕的话也敢阳奉阴违了?”
蔺景然呼吸不畅,这才彻底清醒。
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陛下!”
这她一眼没什么威力,倒因刚睡醒,眼波流转间带着不自知的娇慵。
郗砚凛轻笑:“春桃,伺候你们主子起身,盯着她用些早膳。”
说罢,便往思政殿早朝去了。
挽风和春桃忍着笑上前。
“主子,陛下吩咐了,您就起来吧。小厨房做了您爱吃的膳食。”
蔺景然挺着肚子慢吞吞地坐起来,由着她们伺候梳洗。
等坐到膳桌旁,看着她爱吃的几样精致小菜,那点被吵醒的起床气也就散了。
早朝后,郗砚凛照例来明曦宫批阅奏折。他似乎习惯了将这处当作半个书房。
蔺景然也乐得有个“伴读”。
虽然她这个“伴读”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吃零嘴。
就是在看话本,或者干脆打盹。
郗砚凛看向蔺景然面前那碟子卖相精致的点心,故意逗她:“这点心看着不错。”
蔺景然立刻警惕地将碟子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陛下,这是太医说臣妾可以用的,清甜不腻。您那儿的龙井茶配御膳房特供的金丝酥,才是绝品。”
郗砚凛被她这护食的模样逗得想笑,故意板起脸:“朕尝尝都不行?”
“陛下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何必跟臣妾抢这点点心。”
蔺景然嘴上说着,还是用小银叉取了一小块最小的,递到他面前的空碟里。
“喏,只能尝这么多。”
郗砚凛看着她那一脸肉痛的表情,摇了摇头。
蔺景然这才放心地享用起剩下的点心。
午后,郗砚凛批完折子。
见蔺景然正对着窗外一株新绽的白玉兰出神。
便道:“躺了这些天,闷坏了吧?
朕陪你到院里走走,透透气。”
蔺景然有些意外,随即欣然答应。
两人并肩在明曦宫的小花园里缓步而行。晨光暖融融的,晒得人很舒服。
“还是外面空气好。”蔺景然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心胸都开阔了些。
郗砚凛走在她外侧:“等身子再好些,咱们去御花园逛逛。”
蔺景然立刻摇头:“可别,臣妾还是觉得自个儿这小院子安稳。御花园景致虽好,是非也多。”
郗砚凛知她心有余悸,缓声道:“有朕在。”
蔺景然侧头看他,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镀了层金边,看不清神情。
她心里微微一动,没接话,只低头看着脚下鹅卵石铺就的小路。
两人走了一会儿,郗砚凛停下脚步。
从路边一株茶花树上,折下一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递到她面前:“给你。”
蔺景然愣愣道:“陛下……这花还没开呢。陛下这是学我辣手摧花?”
“养在瓶里,过几日就开了。
颜色鲜亮,看着心情好些。”
蔺景然:“……”
陛下这是直男的浪漫?
这……也行吧,还能离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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