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与郗砚凛皆作寻常富贵人家打扮,暗卫随护,悄无声息地出了行宫侧门。
蔺景然扯了扯缰绳,那匹温顺马打了个响鼻。
“这马鞍可比宫里的硬多了。”
郗砚凛瞥她一眼:“嫌硬就回去坐轿撵。”
“那多没趣。”蔺景然挺直了背,驱马快走两步,与他并行,“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要尽兴。”
她深吸一口山间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眯起了眼,“宫里的风都带着规矩,这里的风才是活的。”
两人策马缓行,踏过溪流,穿过林间小道。风声在耳边呼啸,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行至一处高地,能远眺行宫轮廓与远处城镇。郗砚凛勒住马,望着远方。
蔺景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声道:“若天下百姓,日日都能得见这般安宁景象,该多好。”
郗砚凛侧头看她,日光勾勒着她明艳的侧脸。他目光微动,转回头,依旧望着远方:“会的。”
在山野间漫无目的地逛了约莫一个时辰,他们路过一座掩映在苍松翠柏间的古刹。
“进去歇歇脚?”郗砚凛问道。
蔺景然点头:“也好。”
寺庙不大,却十分干净清幽,只有几个洒扫的僧人。
主持认得郗砚凛身边的柳七,知晓来人身份尊贵,安静奉上清茶,便退了下去。
蔺景然在大雄宝殿前驻足,仰望着宝相庄严的佛祖。
她接过香,郑重地拜了三拜,心中默念:“信女别无所求,只愿阿瑞无病无灾,平安长大。愿父母身体康健,安享晚年。愿阿辞……诸事顺遂,少惹他姐姐我操心。”
“陛下不拜拜?”
郗砚凛淡淡道:“朕之所求,靠自己。”
蔺景然笑了笑,没说什么。
也是,这天下都是他的,他要求,大概也是求江山稳固,这确实得靠自己。
回到映月轩时,已是午后。阿瑞午睡还未醒。郗砚凛跟着蔺景然进了内室。
“一身尘土,朕在此沐浴。”
蔺景然挑眉,吩咐宫人准备。不多时,偌大的浴桶里注满了温水,水面上撒满了新摘的玫瑰花瓣,香气氤氲。
蔺景然褪去衣衫,浸入水中,温热的水包裹上来,舒适地叹了口气。
她靠在桶壁,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听见细微的水声,郗砚凛也跨了进来。
浴桶足够宽敞,但容纳两人还是显得有些拥挤。水波荡漾,花瓣随着水流贴在肌肤上。
郗砚凛靠在另一边,闭目养神。水汽蒸得他冷硬的轮廓柔和了些许。
蔺景然玩心忽起,用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腿。郗砚凛睁开眼,看向她。
水汽朦胧中,她脸颊绯红,眼眸湿漉漉的。
他伸手,紧紧握住她捣乱的手。花瓣在他们之间漂浮,遮掩着水下十指相扣的亲密。
沐浴后,蔺景然穿着宽松的寝衣,坐在梳妆台前,用细棉布慢慢绞着湿发。郗砚凛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布巾。
蔺景然微微一愣,从铜镜里看向他。他用布巾一点点吸着她长发上的水珠。
“陛下今日,倒是好兴致。”蔺景然看着镜中他专注的神情,轻声开口。
郗砚凛与镜子中她对视一瞬,“头发养得不错。”
蔺景然笑了:“臣妾也就这点能拿得出手了。”
他没接话,只是继续梳理着,直到那如瀑青丝半干,柔顺地披散在她背后。
……
次日清晨,天光未亮,郗砚凛便醒了。身旁的蔺景然还睡着,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他腰间。
他轻轻挪开她的手,正要起身,她却迷迷糊糊地靠了过来,脸颊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什么时辰了?”
“还早,你再睡会儿。”郗砚凛低声道。
蔺景然揉了揉眼睛,强撑着坐起身:“臣妾送送陛下。”
两人简单洗漱,郗砚凛换好常服。推开殿门,廊下,柳七早已垂手等候。
郗砚凛对柳七吩咐道:“去皇后处说一声,颖妃今日便免了请安。”
“是,陛下。”柳七领命,悄声退下。
郗砚凛回过头,看向披着外衫站在门口的蔺景然。
她未施粉黛,长发随意披散,眉眼间还带着惺忪睡意,却别有一种慵懒风情。
他走过去,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带着清晨微凉的露水气息。
“走了。”
蔺景然准备翻个身继续睡个回笼觉,挽风匆匆进来。
“主子,皇后身边的扶月姑娘方才来过,说是皇后娘娘在叫了戏班子进行宫给太后娘娘解闷儿,让您带咱们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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