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景然无奈,接过药碗,屏住呼吸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让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下一刻,一颗甜甜的蜜饯就被塞进了她嘴里。
阿瑞在一旁看着,捂着小嘴偷偷笑了。
郗砚凛瞥了他一眼:“你笑什么?今日的《千字文》可背熟了?”
阿瑞立刻敛了笑容,耷拉着小脑袋:“还……还没有……”
“那还不去?”
阿瑞求助般地看向蔺景然。
蔺景然含着蜜饯,声音还有些含糊:“陛下,臣妾这才刚好些,您就让阿瑞在这儿陪陪臣妾吧。背书也不急在这一时。”
郗砚凛看看她,又看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阿瑞,终是松了口:“也罢,今日准你偷懒半日。”
阿瑞立刻眉开眼笑,爬上床榻,依偎在蔺景然身边,拿起那个歪歪扭扭的花环,献宝似的:“母妃,戴!”
蔺景然顺从地低下头,让阿瑞把那个几乎散架的花环戴在自己发间。阿瑞端详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母妃,美美!”
郗砚凛看着这一幕,眼底柔和了几分。他在床沿坐下,顺手拿起蔺景然之前看的那本话本,翻了几页:“看来朕来得不是时候,扰了爱妃的清静。”
“陛下若觉得扰了清静,不如去批折子?”
郗砚凛轻哼:“朕偏要在这儿碍你的眼。”
阿瑞看看父皇,又看看母妃,忽然冒出一句:“父父也怕母妃生气吗?”
童言无忌,却让两个大人都是一愣。
蔺景然忍不住笑出声,郗砚凛则略显尴尬地咳了一声:“胡说八道。”
“才不是胡说。”阿瑞理直气壮,“父父看母妃的时候,眼睛会笑。”
这话一出,连一旁侍立的张德海都忍不住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
郗砚凛难得地被阿瑞堵得说不出话,揉了揉阿瑞的脑袋:“就你话多。”
蔺景然笑得越发开心,顺势靠在他肩上:“陛下,童言无忌,可是您教的。”
郗砚凛伸手替她拢了拢鬓发:“看来这药效不错,都有精神打趣朕了。”
“是陛下带来的蜜饯甜,盖过了药的苦。”蔺景然笑道。
阿瑞见状,也钻进郗砚凛怀里,仰着小脸:“阿瑞也要甜!”
郗砚凛看着怀中一大一小两个,一个狡黠如狐,一个天真烂漫,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拿起一颗蜜饯塞进阿瑞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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