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反应比预期还要激烈!
这愧疚感,几乎要从他眼里溢出来了。
火候还不够,需要再添一把柴,让这份愧疚彻底灼烧他的心。
眼泪和委屈是最好的催化剂,能让他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自己,这份自责会让他对我更加予取予求。
被他小心翼翼却步伐急促地抱在怀里,姚浅凝不再强忍,而是顺势将脸埋进他颈窝,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起初只是极轻微的啜泣,随即泪水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迅速濡湿了他颈侧的衣料,滚烫的温度让他每一步都如同踩在针尖上。
她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助和极大的委屈,每一个字都像是浸满了泪水:
“呜……脚好疼……”
她一边哭诉,一边仿佛无意识地、轻轻踢蹬了一下受伤的那只脚,引得伤口摩擦到他的手臂,带来更鲜明的痛感,也让他将那份伤痕看得更加清楚。
“……疼死了……阿麟……真的好疼……”
她的哭声不大,却充满了绝望的意味,仿佛承受了天大的痛苦,每一个音节都在控诉着他的疏忽,都在强调着他的失职带来的后果。
陆江麟的心像是被这些话狠狠碾过,痛楚和自责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想将她所有的疼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下颌线绷得死紧,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半晌才挤出沙哑至极的安抚。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错。”
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疼惜。
“再忍一下,马上就到屋里了,我帮你处理,很快就不疼了……”
陆江麟动作轻柔又迅速地将她放在榻上,立刻转身去取清水和伤药。
他几乎是半跪在竹榻前,小心翼翼地托起她那只受伤的脚踝。
当那雪白肌肤上刺目的红痕和细小的血珠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时,他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疼得发紧。
“忍一忍,很快就好。”
他用浸湿的柔软布巾,极其小心地擦拭她脚背上沾染的泥污。
每一次擦拭都屏住呼吸,生怕力道重了一分会加剧她的疼痛。
冰凉的清水触碰到伤口,引得她身体又是一颤,细微的抽气声让他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紧张。
“呜……轻点……阿麟……疼……”
她哭得更加委屈,泪水像决堤一般,不断地从眼眶滚落,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滴落在他的手腕上,那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烫伤。
她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脚无意识地蜷缩着,脚趾都因忍痛而微微绷紧。
“好,好,我轻点。”
他连声应着,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耐心和温柔,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的意味。
清理干净后,他取出军中常用的、效果极好却有些刺激性的金疮药粉。
他犹豫了一瞬,看向她泪眼婆娑、满是依赖和恐惧的眼睛,心软得一塌糊涂。
“可能会有一点点刺痛,忍一下下,上了药才能好得快,好不好?”
得到她带着哭腔、极其细微的一声“嗯”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极其少量地、均匀地洒在伤口上。
即便他的动作已经轻到不能再轻,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她还是猛地缩了一下脚,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巨大痛楚的呜咽。
“啊……疼!”
这一声像针一样扎进陆江麟心里。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俯下身,对着那刚刚上药的伤口,极其轻柔地、快速地吹了几口气,试图用微凉的气息驱散那灼热的刺痛感。
那动作笨拙又急切,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心疼。
“吹吹就不疼了,很快,很快就不疼了……”
他低声哄着,然后,取过干净的细白棉布,动作极其轻柔地为她包扎,每一个缠绕都小心翼翼,既确保固定,又绝不勒紧。
打结时,他的指尖甚至因为过度紧张和心疼而微微颤抖。
处理完一切,他并没有立刻放下她的脚,而是依旧半跪在那里,大手轻轻托着她的脚踝,拇指无意识地、极其轻柔地摩挲着旁边未受伤的肌肤,仿佛这样就能抚平她所有的委屈和疼痛。
他抬起头,望向她,那双黑眸此刻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和懊悔。
“还疼得厉害吗?”
装哭装得眼睛好酸,脚也是真疼……不过效果显着。
差不多了,过犹不及。
该收尾了,最后再钉上一颗‘依赖’的钉子。
姚浅凝轻轻吸了吸鼻子,止住哭泣。
她缓缓地、带着点怯生生地摇了摇头。
“不……不疼了……”
她微微向前倾身,伸出微凉的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衣袖,小幅度的晃了晃。
“阿麟……”
她小声地、带着一丝恳求般的哽咽说道。
“下次……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好不好?”
她将他的手拉得更近一些,贴在自己依旧微微起伏的胸口,仿佛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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